除了圣莫妮卡大学附近的公寓,罗南分别以不同的面貌和身份,在洛杉矶市中心、加州理工学院、伯班克和比弗利山庄边缘,各自租房子,配置车辆。
但除了马修那个专门打造的合法马甲之外,其余这些不怕怀疑随时可以抛弃的,全部使用的现金。
另外,每个马甲配备了专门的手机、服装和走路说话方式等等。
这些房子全部位于红蓝绿金四条地铁线附近,交通非常便利。
相应的,来回变换相貌,需要大量灵魂碎片支撑,每一次伪装30块灵魂碎片的消耗极大。
罗南打算等晚上有时间,专门去市区治安比较差的地方转转。
这一次来洛杉矶,有多件事需要完成。
明面上一个马修马甲,暗地里准备了四个有护照的马甲。
像路人甲那样的不提。
罗南只希望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甚至连战斗方式都区别开。
别动不动就崩。
为此,专门对掌握的各种技能进行了划分。
本尊马甲:马修,擅长车技和枪械。
马甲:瑞恩,擅长短刀格斗和徒手搏击。
马甲:杜克,擅长剑术和力量。
马甲:墨菲,擅长开锁、投掷和速度。
马甲:唐尼,擅长使用爆炸物与药物,
非紧急情况,或者不能彻底焚烧尸体时,尽可能使用符合当前马甲的战斗方式。
洛杉矶毕竟是个国际大都市,联邦各大调查部门在此都设有分支机构。
当然,遇到危险或者其他不可控因素时,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安全最重要。
罗南也以各个马甲的身份,私底下采购自制了相应的武器和装备。
主马甲是个侦探,马修也有私人侦探证,但加州法律下,开设私人侦探社较为麻烦。
罗南专门找了一家商务中介公司,将办理相关手续的事宜委托给他们。
美国这种高度商业化的社会,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都有。
只要罗南想,找个公司把徽章里所有钱洗白都不难。
私人侦探事务所的手续办起来很麻烦,比如不能个人成立,需要合伙人等等。
罗南付过先期费用,中介公司全能搞定。
商议过几个意向地点,罗南签署了授权书。
做完这些先期准备工作,先去德蒙娜早年工作过的教堂。
那座教堂就在圣莫妮卡。
罗南按照考察好的路线去比弗利山庄,更换路人马甲之后,换车打开导航,按照导航指示的路线,来到圣莫妮卡第17街,找到了德蒙娜最早待过的威尔榭教堂。
教堂很小,红顶白墙,大门敞开。
门口,挂着招牌:圣水,符咒,驱魔,纪念品。
罗南停好车,隔着路看了会。
圣莫妮卡是洛杉矶旅游胜地,外来游数量很多,陆续有游进入教堂,过了不长时间,拿着些精美的十字架、亮银片和玻璃瓶出来。
罗南戴上顶棒球帽,穿过马路,跟着几个游,一起进了威尔榭教堂。
然后发现,这不止是个教堂!
一般教堂三大陈设都有:祭坛、读经台和座椅。
但座椅两侧墙边,竖起货架,上面挂着摆着各种制作精美的工艺品十字架,银质或者其他银色合金制作的符咒,有打开的玻璃里装着所谓的圣水,圣水发出阵阵香味。
这是教堂没错,房顶竖着十字架,门口有耶稣,德蒙娜早年还在这里做过修女。
但现在,教堂给人一种旅游纪念品专售店的感觉。
洛杉矶的教会看来缺钱。
这边好像跟天主教不是一个体系。
罗南随便找个长椅坐下。
读经台前,有个穿着黑色牧师服的牧师声音洪亮,乍一听像讲经布道,仔细一听却是在推销各种驱魔产品。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请聆听主的告诫,为亲人和家庭配备神圣之物,驱散邪魔入侵……”
罗南看着那位身材高大的牧师,竟然认识。
托马斯神父!
墨西哥墨西卡利郊外的酒吧里,曾经并肩作战,一起对抗巫毒女巫和巫毒僵尸。
托马斯卖出一堆驱魔商品,发现有个人没走。
相貌平平,扔人群中几乎无辨识度的男人。
“你有什么需要?”托马斯身材高大,面貌硬朗,配上一身牧师服,卖相极好:“尽管说。”
罗南仿佛不认识他,说道:“神父,我想打听一件事。”
托马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请说。”
罗南直接说道:“我受维拉-葛思琪修女一位老朋友所托,前来转交一样东西,当年她与葛思琪修女一起在这里工作过。”
德蒙娜就是听葛思琪说过怪异野牛的事。
托马斯努力回想:“葛思琪修女……她调走好几年了,具体调去哪里,我不知道。”
洛杉矶教区非常大,罗南不认识其他教会人物,干脆说道:“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我好把东西转交到葛思琪修女手中。”
托马斯说道:“你留个联系方式,我找人打听打听,问到给你打电话。”
罗南不好意思笑:“我没有手机。”他指了指货架上写的电话号码:“打这个能联系到你?”
托马斯说道:“可以,你明天上午打这个电话。”
“谢谢。”罗南告辞离开。
托马斯神父皱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犯了错,被教会打发到这么个位置上,每天面对那么多游,碰上的陌生人实在太多。
托马斯神父给朋友打了电话,委托朋友帮忙问问。
罗南开车离开圣莫妮卡,来到比弗利山世纪城,之前他在网上查过,佳苏比拍卖行洛杉矶分公司就在这里。
安东尼奥-加西亚得到的羊皮书,就来自佳苏比去年一场拍卖会。
委托者是一位英国探险家,姓名未知。
罗南曾经问过伊尔莎英国知名探险家的名字,伊尔说人太多了,数不胜数。
这是伴随英国侵略和掠夺过程中,诞生的热门行业,不列颠虽然日薄西山,但很多英国人继承了前人的手艺,在全世界各处挖坟盗墓。
想知道委托人是谁,最好的途径就是佳苏比。
罗南找地方停好车,琢磨着怎么办。
佳苏比公司所在的大厦上有大屏幕广告滚动播出,其中就有佳苏比的秋拍征集广告。
罗南的徽章里有比莱纳岛从法国老帅哥那里得到的珠宝,死人的东西可以派上活人的用场。
徽章空间里翻了翻,找出条看着比较古老的红宝石项链,装在包里,罗南下车进大厦,来到佳苏比公司所在的一楼。
有漂亮的女前台热情迎上来,问明罗南来意,带他进了公司接待室。
因为罗南带来一条大克拉红宝石项链,一位高级户经理出面接待他。
“我叫史蒂文。”来人是个戴着圆片眼镜的中年人,先做了自我介绍,又看过罗南带来的红宝石项链,虽然尚未经过专业人员鉴定,但凭借多年从业经验,有了个大致判断。
东西好像真的,路易十四时代的风格。
这玩意,很值钱!
史蒂文问道:“能问下它的来历吗?”
罗南开始胡扯:“这是家中传下来的,我是法国移民后裔,最近做生意遇到些麻烦,需要资金周转。”
史蒂文很认真说道:“佳苏比是全球第一大艺术品拍卖行,会为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罗南点头:“佳苏比声誉很好,所以我选择你们。”他话音一转:“我有个条件。”
史蒂文说道:“尽管提。”
罗南说道:“涉及上一辈声誉,我不想让人知道委托拍卖方是我。”
史蒂文信誓旦旦说道:“我们会严格保密。”
罗南却有所怀疑:“签署协议,必然一式两份,容易泄密。”
史蒂文笑起来:“佳苏比对委托合同有着全世界最严格的管理条例和保管措施。”
罗南也笑:“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父母,甚至祖父祖母,整个家族的声誉。”
史蒂文站起来,邀请:“带上物品,请来这边。”
罗南收好红宝石项链,跟着史蒂文来到防盗门前,后者让人开门,带着罗南进去,里面有个巨大的保险库。
史蒂文说道:“为户保密,是佳苏比严守的规章制度,短期内的合同,我们会存在这个保险库中,过一定时间,洛杉矶公司的合同永久存放在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面,绝不会泄露!”
罗南一直在看保险库门,听着史蒂文的话,连连点头,显得极为认可。
利用参观的机会,他看似不经意,实则仔细观察了佳苏比内部情况。
有备用电源,电源又被监控盯着。
回到接待室里,两人又谈了拍卖佣金和展览时间等众多事项,有鉴定专家赶过来,当场鉴定红宝石项链,确定是路易十四时代的饰品。
罗南就像真的要出售一样,临走前专门拿了相关的资料。
天黑的时候,通过安全屋更换伪装,辗转返回圣莫妮卡的公寓。
坐着地铁,罗南唤出统御之书,专门看了下灵魂碎片数量。
这几天做准备工作,频繁更换伪装,灵魂碎片消耗有点快。
今晚先去佳苏比公司,时间够用的话,找几个贩子老巢。
回到公寓时间不早,罗南开门的时候,莫迪穿了身稍显年轻的衣服,从家里出来,邀请罗南:“去酒吧喝一杯?”
罗南指了指头:“忙了一天,撑不住,要睡了。”
莫迪提醒道:“注意劳逸结合。”
他下楼,上面传来关门声。
天色黑透,罗南提前睡了一觉,半夜起来,换好衣服,从卫生间窗户出去,悄无声息跳下楼,落在黑暗的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