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华尔街附近的小偷和流浪汉们，比以往更加活跃，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属于摩根财团的大厦。
附近的一栋大厦楼顶，罗南发动心灵之眼，通过渡鸦的视角，观察那边动静。
旁边，杰丝在用望远镜观察。
罗南突然看到一对中年夫妇，立即主动切断与渡鸦的联系，渡鸦第一时间拔高，混入从旁飞过的鸽子群中。
“走！”罗南拉了下杰丝，两人立即离开楼顶。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巴尔萨泽和维罗妮卡两个高阶法师！
这两个法师，最近经常出现在华尔街附近的博林格林公园附近。
罗南上一次去看封印苏茜和叹息之母的情况时，就遇到过这两个人。
他们目前担任了特事局的高级顾问。
罗南早就听卡罗莱娜说过，用少女制作香水的格雷诺耶是巴尔泽萨的学生。
…………
巴尔萨泽抬头看着天上的鸽子群迅速飞远，指了一下：“有一只好像不是鸽子。”
维罗妮卡挺着粗壮的水桶腰，问道：“有问题？”
巴尔萨泽说道：“我感觉到了窥视，来自天上。”
维罗妮卡脸上的皮肤也松弛了：“哪个超凡体系能驱使动物？”
巴尔萨泽对此有所研究：“我记得印第安人体系的二阶叫驯兽师，驯兽师驱使野兽简单粗暴，基本用于战斗，通过鸟窥视？没见过先例。”
鸽子和鸟消失在天边，他又说道：“个别德鲁伊倒是有这种能力，但德鲁伊教派的人，极少离开欧洲。”
巴尔萨泽将油腻腻的长发甩到脑后，郑重说道：“等去博林格林公园看完，我陪你去第五大道，你不是看中几个包吗？特事局的1000万美元到账了，全给你买！”
维罗妮卡往前走，经过摩根大厦后，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巴尔萨泽发现老婆脸色不对。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反而挺直水桶腰，闭上眼睛，身影似乎模糊起来，仿佛不处于这个时间。
短短几秒钟，她睁开眼睛，拉着巴尔萨泽快速往前走，一直进了博林格林公园，找到无人的角落，才说道：“刚刚，我突然产生一种预感，纽约有大事要发生！”
上一次，维罗妮卡有这样的预感，之后就发生了叹息之母降临现实，华尔街证券交易所被毁等一系列事件。
巴尔萨泽不敢怠慢，问道：“具体？”
维罗妮卡摇头：“看不清楚，我能力达不到。”
巴尔萨泽想了想，老婆越来越适应现代化社会，名表、包包、化妆品和保养品需求旺盛，1000万美元估计撑不了太久。
没办法，男人的急智都是逼出来的，他略微考虑，又想到特事局这只肥羊，说道：“回头我把消息卖给特事局，示警归示警，钱该收还要收。”
维罗妮卡渐渐朝着现代人的思维转变：“我想要卡地亚……”
巴尔萨泽说道：“没问题，买！全都买！”
法师的现代化生活，不止是方便，也可以奢侈。
…………
临近三一大教堂的越野车里，罗南透过铁艺围栏，看向教堂墓地，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墓地早已被挖开，其中的棺椁被取走，只留下少数破碎的石头。
华盛顿遇到的雷电法师，来历非同一般，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儿子，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学生。
看来知道他们挖过亚历山大的幕，转移走了棺椁。
那位雷电法师不知道在不在纽约。
对方实力惊人，尤其那漫天雷云，万雷奔腾的场面，估计西方的龙来了，都会被电成焦炭。
旁边，在接听电话的杰丝这时挂断，对罗南说道：“鲍威瑞的手下，一直没发现几个目标人物。”
“沉住气。”罗南也在等消息。
过了没多长时间，他的手机响了，哈伯德打过来的。
罗南接听电话，很快挂断，对杰丝说道：“摩根家族的直系成员们，今天没有过来，有多名家族成员一个小时前紧急离开曼哈顿，协同几支安保队伍，全部去了摩根庄园。”
杰丝立即明白：“他们有所察觉？”
罗南说道：“很正常，别忘了，我们已经干掉了四个摩根家族的主要成员。”
既然目标吸血鬼不在华尔街，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杰丝驾驶汽车，离开华尔街，去了曼哈顿东南沿海的一栋高层公寓。
站在公寓楼的阳台上，能够眺望大海。
罗南架好早已安装好的高倍望远镜，观察大海上摩根私人岛屿上的情况。
以他的目力，能够看到不少。
岛边的码头上，一辆辆轮渡开了过来，大批精锐安保人员下船。
这是摩根家族的私人领地，外来人员登岛，全部要接受极其严格的检查。
不用多看，罗南也知道，连续四名摩根家族主要成员出现意外，摩根家族意识到有人在针对他们，全面提高安保等级。
摩根家族真正的掌控者，看来较为保守，弄不清具体情况，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胡乱冒险。
摩根家族的私人岛屿孤悬于海上，又有精锐的安保力量，就像个乌龟壳。
罗南放下望远镜，问杰丝：“你有计划？”
杰丝在罗南面前显得特别谦虚：“初步有些想法。”
罗南等她继续说。
杰丝想了一下，说道：“无非就是两种办法，把他们引出来，或者我们找上门去。”
她说现实情况：“他们提高了警惕，想引出来不容易，我的晋升仪式需要在一定时间内完成，没法长时间等待，但我们就两个人，找上门去，那么多吸血鬼……”
罗南想起玛莲娜-摩根交待的情况，说道：“克里斯-摩根和芭芭拉-摩根最少有伯爵的实力，估计很难缠。他们的上一代吸血鬼，两个侯爵极大可能没有死，在摩根庄园中沉睡，一旦醒来，非常麻烦。”
杰丝想要晋升三阶，她一个人的话怎么都无所谓，却不想罗南冒险：“实在不行这次放弃，我再等两年，两年之后顺利的话，可以再次启动晋升仪式。”
罗南摇头：“能完成尽量完成，我想想办法。”
像杰丝这样能干会干还贴心的不好找。
听到罗南的话，杰丝心里就像装满了蜜，又溢出来流到全身各处，感觉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甜。
有罗南这番表态，她觉得无论干什么，都是值得的。
突然还有一点后悔，之前不该让罗南出地下室，他想看玛莲娜-摩根，看就是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杰丝脑海里不自觉的蹦出个想法：要不抓个最漂亮的女吸血鬼交给罗南……
她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嘀咕：我真是疯了！
罗南听到清脆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杰丝赶紧挤出笑容：“没事，有蚊子。”她慌乱之下，还有几分急智，深情款款：“我不想你去冒险。”
罗南早已习惯冒险，说道：“纽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还有其他超凡势力存在。”
杰丝问道：“哈伯德的门萨会所？”
“有一群影子猎人，上次追踪堕落女妖，我与他们合作过。”罗南简单说了一下：“不知道他们对吸血鬼感不感兴趣。”
他想法越来越多：“特事局在这边还有两个高阶法师，他们是梅林的学生，实力极其强悍。”
杰丝猜到罗南一些想法：“向当局举报吸血鬼？”
罗南反问道：“美利坚当局对付摩根财团的几率高，还是与他们合作的可能更大？”
杰丝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说道：“金钱在这个国家的能量太大了，摩根家族来到北美超过200年，北美顶级财团之一，在华盛顿必然有代理人，甚至两党都有，我个人感觉，当局可能会与他们合作。”
罗南说道：“摩根家族没有通知任何官方力量。”
非常明显，吸血鬼不信任人类，或者说一旦暴露真实身份，即便要合作，摩根家族也会大吐血。
罗南想了一会，说道：“你先回纳苏郡，让人盯着这边，我出去一趟。”
杰丝没有多问：“好的。”
等罗南离开，她下楼开上车，准备返回长岛，路经布鲁克林大桥的时候，接到伊娃打来的电话，特地停车等了一会。
伊娃开着另一辆车过来，将两个盖子上有透气孔的置物盒交给杰丝：“分别从几个宠物市场上买的，最常见的宠物龟和宠物蛇。”
杰丝看了一眼：“可以。”
两个盒子，一个装的了几十只宠物龟，另一个撞了十几条宠物蛇。
全是爬行动物。
宠物龟的壳上，还写着些名字。
按照杰丝的理解，那条羽蛇即便是神明，本质上也应该划分到爬行动物的行列当中。
特事局只是用类人猿和重刑犯做实验，会不会物种搞岔了？
总要试试。
…………
华盛顿特区。
庞大的古典式庄园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深厚底蕴，华盛顿与纽约不同，这里传承久远的大家族多是政治世家。
总统的后代是总统，议员的后代是议员。
约翰逊家族传承到21世纪，已然是美利坚政坛不可忽视的一股强大力量，在华盛顿有着极其广泛的人脉网络，甚至一大批人唯其马首是瞻。
但只有极其少数的人才知晓，这是一个吸血鬼世家。
威廉-约翰逊接到纽约打过来的电话，急匆匆出了书房，赶往莉莉丝的祭坛。
长子詹姆斯-约翰逊一直跟在旁边，说道：“纽约的那群蠢货，不是自诩战斗能力很强吗？这就撑不住，向我们求援了？”
两边既抱团取暖，又互相看不顺眼，威廉冷哼一声，说道：“没有我们庇护，他们生意能做起来？没有钱，他们能传承到现在？不是我们在政治上为他们遮风挡雨，他们的摩根岛，能挡得住当局的战机狂轰乱炸？就算那两个老不死的从棺材里跑出来，在B52、B1B和B2面前，他们算的了什么？”
地毯式轰炸下，什么吸血鬼都是浮云。
詹姆斯说道：“要不要趁这次机会，把摩根家族……”他做了个切割的动作：“这样，我们就能接手他们在纽约的一切。”
“糊涂！”威廉虽然不满，但理性尚存：“我们最擅长的是政治，不是金融，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莉莉丝回归重要！”
詹姆斯也只是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稍微一说就不再多话。
进入莉莉丝的祭坛，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祭坛前面，站着一高一矮两道背影。
高的披着带兜帽的黑色长袍。
矮的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
前者转过身来，黑色兜帽垂落，露出插着圆形锯片的光头。
丑到尽头却是帅。
丑帅！
威廉弯腰行礼：“主教，纽约有异常消息，那边的同族传来信息，好像有特殊情况出现。”
具体异常是什么，这位来自无尽深渊的主教没有说，他也不敢多问。
反正有了异常消息，就通知他们，让对方去判断就是了。
小牙仙这时转身，只有一张嘴巴的脸上，尖牙利齿一圈套一圈，不停的转动。
詹姆斯忍住想要退后一步的冲动，强制不去看那个女孩的脸。
明明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结果长了这幅鬼样子。
锯片头掏出摩托罗拉触屏手机，拿出触屏笔点了几下，一张纽约的电子地图弹了出来。
詹姆斯看看手机和电子导航图，再看看光头上插着的锯片，突然有种凌乱感。
好像……好像走错了剧场……
“纽约的信徒在哪个位置？”锯片头问道。
威廉年纪大了，对于这些科技时髦的东西不感兴趣，目前没接触过，看着手机屏幕和电子导航地图眼晕，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哪里，连忙给詹姆斯使了个眼色。
詹姆斯上前一步，说道：“在曼哈顿岛东南。”
锯片头触屏笔连连点着屏幕，地图局部放大。
詹姆斯稍微辨认，指着海上一个位置说道：“就在这里，岛屿比较小，地图上没显示。”
锯片头记下GPS坐标，冲两人摆摆手：“祝你们早日迎回莉莉丝。”
威廉和詹姆斯肃穆而立。
对面，锯片头和小女孩的身影突然模糊，迅速变成马赛克，接着像气泡一样裂开，彻底消失不见。
莉莉丝的祭坛里，只剩余约翰逊父子。
詹姆斯问道：“要不要通知当局，利用当局的力量……”
威廉缓缓摇头：“我们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华盛顿当局里面，种族歧视份子实在有些多，现阶段暴露血族身份，原本一些支持约翰逊家族的人，极可能变成反对派！
华盛顿东边，一座无人的山头上，空气波纹荡漾，锯片头和小牙仙凭空出现。
前者说道：“乖女儿，你确定那人在纽约？”
小牙仙的圆圈嘴一直在蠕动。
锯片头点头：“我们抓紧赶路吧。”
在这里站了片刻，等身体恢复，两道身影再次模糊，变成马赛克消失。
这对特殊的父女，就以这种怪异的方式，朝纽约赶去。
…………
布鲁克林区，距离格林伍德公墓不远的地方。
穿着牛仔裤，五官精致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克莱瑞，停好新近购买的科迈罗，推门走进了隶属于暗影猎人组织的咖啡厅。
明亮的眸子扫过咖啡馆，立即捕捉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然后气呼呼的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对面。
服务员跟了过来，问道：“你要什么？”
克莱瑞说道：“一杯柠檬水，谢谢。”
罗南收起报纸，放到一边：“你好，克莱瑞。”
“你又消失了很长时间。”克莱瑞充满青春气息的精致面庞上，没有半点好气：“我以为你就此离开，再也不回来。”
等服务员送来柠檬水离开，罗南说道：“没办法，我要为了生计奔波。”
克莱瑞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你很缺钱？”
“很缺，我的这个超凡体系，晋升需要很多材料，要花费很多钱。”罗南说的是实话：“我要想办法赚钱，找晋升材料，满世界到处跑。”
克莱瑞点点头：“现在想想，你以前说的话很对，有这样的家庭和背景，我其实很幸运。”
人总是在成长，克莱瑞随着年龄变大，在暗影猎人中经历的事情增多，思想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没有组织的超凡者，晋升比我们这些人难多了。”
罗南看似随意问道：“你有二阶？”
克莱瑞扬起小下巴，颇为骄傲的说道：“二阶，叫英灵守护者。”拥有天使血脉，本就是超凡的宠儿：“用不了多久，就能尝试冲击三阶。”
说到这里，克莱瑞明亮的大眼睛，突然直勾勾的盯着罗南。
三阶叫做觅心者，晋升条件就是找到一个人，让他爱上你的同时爱上他。
得知这个晋升条件，克莱瑞忽然就明白了母亲与继父那种爱到骨子里的特殊关系。
或许正是爱的足够炽烈，母亲的晋升才特别顺利。
乔瑟琳与克莱瑞谈过晋升觅心者的事，建议克莱瑞从暗影猎人内部，找一个合适的男孩，比如首领霍奇的儿子乔纳森。
但克莱瑞对这些装的很成熟，实则非常幼稚的小男生没有任何兴趣。
罗南今天来自然有目的：“上次我跟霍奇，还有你妈妈交谈，听他们说过，你们暗影猎人与深渊恶魔是天然的敌人？”
克莱瑞不止超凡能力进阶，见识增加也很多：“魔鬼与恶魔是天使的敌人，我们是天使的后裔，天使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罗南很自然的问道：“吸血鬼呢？”
克莱瑞不假思索：“吸血鬼和狼人这些黑暗生物，也是我们的敌人。”
年轻的女孩，骗不过成精的老猎人，罗南轻易就能分辨出，克莱瑞没有说谎。
“你们暗影猎人这些年来，就没有察觉到纽约存在吸血鬼？”罗南问道。
克莱瑞摇头：“没有，暗影猎人没有这方面的情报，猎人酒吧提供的消息里，也没有吸血鬼方面的。”
罗南跟霍奇、乔瑟琳和马格努斯这三位首领打过交道，知道马格努斯负责的猎人酒吧，一向是暗影猎人的眼睛与耳朵。
没有倒也不稀奇，如果不是洛杉矶那边的维克托一脉，还有欧洲的眼镜蛇，罗南也不知道，纽约和华盛顿的顶层圈子中，有吸血鬼的存在。
扎根于纽约上流社会的门萨教会，对摩根家族的底细同样一无所知。
克莱瑞追问道：“纽约有吸血鬼？”
罗南说道：“有，很多，他们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集团。克莱瑞，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黑夜与鲜血的主宰，无尽深渊的恶魔女王莉莉丝？”
克莱瑞说道：“暗影猎人的文档中，有关于莉莉丝的记载。据说牠是犹太人的大地母神，亚当的第一任妻子，吸血鬼的……始祖！”
罗南确定暗影猎人对待吸血鬼的立场，心中就有了底，说道：“纽约的这些吸血鬼，建立了莉莉丝的祭坛，打算唤醒莉莉丝，让无尽深渊的恶魔女王降临人世间！”
“什么？”克莱瑞是个暗影猎人，这段时间下来，也认可暗影猎人的理念：“你确定？”
罗南多数真话当中，适当掺杂假话：“我一路从洛杉矶追查过来，终于抓住了他们的尾巴，但吸血鬼家族势力庞大，据说还有侯爵这样恐怖的存在！”
“你不是一个人！不会独自作战！”克莱瑞一冲动，这话就从嘴里冒了出来，接着意识到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虽然她凭借天使血脉和急剧上升的实力，成为暗影猎人中的天之娇女，但地位和权力远不到代表暗影猎人做决定的程度。
克莱瑞琢磨着，回去要怎么说，暗影猎人才能尽快出动，围剿吸血鬼。
毕竟，纽约还有一个染血的新娘牵扯暗影猎人的精力。
刚想了一会，克莱瑞突然想起一些事，抬头看着罗南，过往的一幕幕，一种种，所有的委屈，全都在心头浮现。
就是这个人，用完了，立即把人扔掉！
一次又一次！
根本就是个渣男！
每一次，目的达成了，自己对他没用了，立即不告而别！
超级渣男！
克莱瑞决定这次争口气，不能偏帮他：“我……我做不了决定，你还是跟我妈妈谈吧。”
罗南点点头，很自然的把锅摔到了暗影猎人头上：“我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想提供给你们暗影猎人。”
克莱瑞听着这话怎么不太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