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回到万兽殿内,由于陆星河刚才展现出来的碾压实力,所以被洛知水安排在了次座上,其他妖王也无任何异议。
“陆道友,这下可以说说有什么方法能让苍纹谷化解这次危机了吧?”
洛知水与一众妖王齐齐看向陆星河,若非万不得已,没人想跟其余两大妖族势力硬碰。
陆星河轻敲座椅边的扶手,发出如同山间清泉的“咚咚”轻响,他淡然说道
“很简单,既然天羽山已经和积鳞洞联手,那苍纹谷为何不能也寻找盟友呢?”
“寻找盟友?”
众妖王纷纷面露疑惑,有人摇头说“天羽山积鳞洞是妖族最大的两个势力,除此之外就是我们苍纹谷了,其他妖族不值一提。就是还有几个通玄妖王也都是独来独往之辈,轻易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陆星河摇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我所说的盟友并非妖族,而是人族。”
他这个提议一出,便遭到许多妖王反对“人族?这不行,我妖族之事又岂会假借人族之手解决?”
在这些妖王眼中,妖族内部的事情,从未有过向人族寻求帮助的先例,一旦开了先河,便意味着妖族不如人族。
只有少部分妖王露出意动之色,但没有轻易开口。
这些妖王的反应在陆星河的预料中,他哂笑道“各位道友的气节确实让在下佩服,不过抛开这个来看,诸位就是迂腐守旧的老顽固了。”
他毫不客气地嘲讽,立刻引来一部分妖王的怒目相视,要不是忌惮他通玄境的强大修为,怕是要直接出手了。
陆星河丝毫不将周围的敌意放在眼中,依旧淡淡说道“我承认妖族曾在天澜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但现在是人族的天下,各位若是再执迷不悟,不寻变革,怕是要亲自葬送苍纹谷的传承了。”
“你们以为空月、无痕那两人为何要不顾承诺,强行整合妖族?以他们半圣境界的实力,就算能得到你们这些雷劫妖王的效力,也没有多大用处吧?”
众妖王面面相觑“这……似乎有些道理。”
他们虽是统御一方的妖王,但在半圣修士眼中也不过蝼蚁,击杀都不用出第二招。
陆星河继续说“他们之所以如此做,我想应该是察觉到了未来有变,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整合妖族势力……”
他并非信口开河,随着青灵界环境迅速恢复,天澜与其他几个地方的天险将完全消失,到时候各地修士必将因为许多事情发生大碰撞。
就像千华派来的逍遥盟一样。
除此之外,青灵界环境恢复,也会使修炼简单许多,洛知水与两位老祖的突破就是与此有关。
陆星河虽然看不透到底会发生什么,但能隐约察觉到,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推波助澜,说不定会出现比魔道入侵更轰动的事情。
而听到他这么说后,洛知水忽然凝重开口道“你也察觉到了?”
陆星河含糊回应说“嗯,未来应有杀劫降世。”
他随口胡诌,反正没具体说是什么时候,也不怕被拆穿,而且真到有需要的时候,他可以亲自开启杀劫,比如针对大虞,或者是千华的齐天宫和那六位尊主。
不过洛知水却说“看来我没有感应错,未来果然有杀劫降世,怪不得这次突破通玄境这么顺利。”
听到连他都这么说,其他妖王皆是信以为真。
洛知水体内传承了一丝白虎的血脉,白虎乃庚金神兽,主杀伐,他若感应到有杀劫将至,那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陆星河倒是不知这件事,看到众妖王信服的样子,还以为洛知水在苍纹谷很有,便趁热打铁说
“既然未来有杀伐变革,诸位若再抱有陈旧迂腐的观念,怕是要彻底葬送苍纹谷一脉的传承了。”
“不如趁此机会与我人族结盟,到时候杀劫降临,我二族攻守同盟,哪怕遇到再大的危险,至少可保贵谷传承不绝。”
他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意,各大妖王互相看了几眼,有人问道“你可替人族做主?”
陆星河淡笑道“在下不过区区一个通玄修士,哪儿能替整个人族做主?不过正道五宗还是勉强能做主的。”
自从魔道被打退后,合欢宗在此役中居功至伟,因此已成为正道领袖,玲珑又与他关系匪浅,肯定不会唱反调,只要合欢宗与风灵宗同意,真阳门等三个宗门也不会反对的。
而在这些妖王眼中,正道五宗便能代表整个人族,于是便纷纷同意下来“只要你们人族答应,我们也没有问题!”
陆星河见状顿时露出喜色,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苍纹谷二十几位妖王,有了他们的助力,合欢宗等宗门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至于天羽山积鳞洞两方的压力,他本就想去震慑那两位妖族老祖一番,正好顺路解决。
“我真是为合欢宗发展耗尽心血……”
陆星河在心中唏嘘地想着,要是换做以前,说不定早就迫不及待赶回去向赵妃颜邀功了。
而苍纹谷妖王更是行事利落,直接拿出一张天魔契约,将一系列约定写了上去,并在上面留下精血。
陆星河见状,也将一滴精血滴了上去,天魔契约瞬间焚烧殆尽,与此同时,陆星河察觉到有道伟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现在修为今非昔比,好奇之下,竟然催动神识沿着这道目光追溯过去。
轰!
刹那间,陆星河只觉得神识像是穿过某种屏障一样,看到了一道伟岸的“人”影。
这道人影似乎并没有实体,更像是某种规则或者大道幻化出来的一样。
而且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甚至与那次天道化身相差无几。
紧接着,这道人影好像察觉到陆星河的窥探,再次将目光投来。
这可不是刚才受天魔契约牵引来的注意,而是实打实的目光凝视,直接跨越无穷时空,落到陆星河身上。
陆星河的身躯,像是泥像掉进水里一样,立刻开始寸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