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
还没等张灵凌说话,便率先开口。
“张灵凌,我可以秘密送你出国,这样你就不用再继续坐牢了。
只要你放了沫沫跟小点点。”
然而电话那头的张灵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疯狂。
“哈哈哈,傅东战,你送我去国外?
你送我去西天还差不多。
我跟你那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吗?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
你是绝对不会再放过我的。”
“不,只要你放过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哈哈哈,好一个什么都可以。
傅东战,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从前眼里只有公司的你,现在却变成这样。
这个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你吗?
不就一个秦雨沫吗?
不就一个没脑的花瓶吗?
你竟然为了她连最看重的公司都不要了。
甚至什么都可以放弃!
你是不是就喜欢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
好,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帮你毁了。
你就又可以变回原来那个杀伐果断的你了。”
张灵凌疯狂的说完后,不等傅东战开口,就兀自挂了电话。
然后那沫沫的手机,给傅东战拨去视频电话。
傅东战看到视频那头,沫沫被绳子捆绑着,嘴上封着透明胶。
他们似乎是坐在车里。
傅东战看到车窗与车座椅。
只是整个视频镜头里,却不见小点点。
下一刻,傅东战看见张灵凌摸出一把小刀。
傅东战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张灵凌拿着刀在沫沫的脸上虚虚的比划着。
她笑容很是温柔。
却让人控制不住的浑身战栗。
沫沫知道张灵凌想干什么。
她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惊恐的睁着眼睛。
因为嘴巴被透明胶封着,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看到沫沫脸上惊恐的神情,傅东战心如刀绞。
“张灵凌,你不要冲动,你想想你父母。
他们都老了,需要你的照顾。
你要是再犯事,就真的这辈子都完了。”
傅东战想方设法的去游说张灵凌。
然而张灵凌却只是满脸的嘲讽。
“照顾?在两年前我入狱,他们早就不认我了。
我从他们眼中的引以为傲,变成了耻辱。
他们现在最希望的是,我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
说着,张灵凌突然恶狠狠的看向沫沫。
“都是你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的阶下囚。
如果不是你,我还是那个每天陪在傅东战身边,最能帮得了他的女人。
都是你这个贱人!”
张灵凌眼底全是嫉恨与恶毒,她高高举起手里的刀,然后狠狠的朝沫沫的脸上划去。
“不要!”
视频那头的傅东战只觉整颗心都像似被人捏住。
眼底的惊恐再也藏不住,痛苦的大声嘶喊。
就在刀尖快要划在沫沫脸上的时候,他们坐的车子像似受到猛烈的撞击,剧烈晃动了一下。
因为惯性,张灵凌猛的往前栽去。
手腕打到车前座的椅背,刀子一下子就脱手掉到副驾驶那边的角落去了。
张灵凌愤怒的咒骂了一声。
还没有坐稳,车子又遭受了一下猛烈的撞击。
张灵凌知道是傅东战的人找到他们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快,往山上开!”
视频那头的傅东战看到沫沫千钧一发之际,幸运的逃过一劫。
他才终于缓上了一口气。
不觉,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傅东战的人追着张灵凌他们的车子一路追上了山。
最后张灵凌他们的车子停在了悬崖边上。
寒冬凛冽的黑夜里,山风猎猎。
最后张灵凌抱着昏迷的小点点,从车上下来。
她手上的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傅东战的人见了,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个匪徒将沫沫从车上拖了下来。
张灵凌让那个匪徒将沫沫绑在悬崖边的那条树枝上。
树枝已经探出了悬崖外。
沫沫就悬空的吊在树枝上。
她低头,瞧见的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她拼命忍着惊恐的泪意,也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不想在张灵凌这个贱人面前露怯。
很快傅东战和警.察都赶了过来。
沫沫在看见傅东战那一瞬,泪意又控制不住的拼命涌了上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张灵凌看到那么多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住,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好啊,你们这么多人,冲上来啊,看看是你们的步子快,还是我的刀快。
又或者你们开枪啊,但可千万要打准一点。
别一枪打死了这个小孽种。”
傅东战和警察看张灵凌情绪这么不稳定,完全不敢刺激她。
张灵凌见众人都不敢上前,手上用了几分力。
小点点的脖子瞬间现出了血迹。
傅东战瞳孔一缩,“张灵凌!你冷静点!”
“除了傅东战,其他人都给我离开。
我数三声,不然我就一刀杀了这个孽种!”
寒冷的夜里,张灵凌眼底满是狠毒。
“离开,你们全都给我离开!”傅东战对他的人大喊。
警察见状,也只好慢慢后退。
离张灵凌三米之外,最后只剩傅东战站在那里。
张灵凌远远打量着自己深深爱慕了好几年的男人。
他身姿依旧挺拔,面容也一如既往的俊朗。
只是风衣和头发都凌乱了,脸上的神情也失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
张灵凌心里越发的痛了。
每次遇上与秦雨沫有关的事情,他才会失控成这样。
“傅东战,我真的很好奇。
在公司和秦雨沫之间,你竟然选了秦雨沫。
那么在你儿子跟秦雨沫之间,你会选谁呢?!
哈哈哈哈……”
张灵凌抱着小点点,慢慢的退到了悬崖边边的另一侧。
凛冽的山风吹散了她疯狂的笑声。
而傅东战只觉咽喉像似被人狠狠掐住。
他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