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
即使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
他将照片紧紧捏在手心,缓缓问,“你怎么查出来的?”
“许.首.长您将令郎藏得深,晚辈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时至今晚,才终于查了出来。
我早已经跟你们表明了,我没有要娶您孙女的心。
现在做出这样大不敬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望许首.长海涵。
今晚我是不会出席订婚宴的,我心里早已经有了妻子的人选。
我已经辜负过她一次,我不想再辜负她第二次。
今晚要令你们许家蒙羞了。
对此,我深感抱歉。
另外,我父亲的事情,请许首.长您高抬贵手的同时,也希望您能伸出援手,略帮一二。”
清.朗.行动,查到傅宏博身上,傅东战知道应该也有许家背后的示意。
许老爷子捏着手里的照片久久不语。
最后他看着傅东战。
眼前的年轻人,一表人才,面对身居高位的他,也不卑不亢,从容不迫,进退有度。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初他答应自己的孙女,要促成许傅两家的婚事,也是看中了傅东战的才能与魄力。
可惜了。
可惜了。
到底是他的孙女没有这份福气。
最后许老爷子将照片收进军.装的衣兜里,笑着点点头,“后生可畏。”
说完,什么也没说,便进了内屋了。
虽然许老爷子什么也没有说,但傅东战知道,这事应该是成了。
佣人将傅东战送走后,许老爷子从衣兜里拿出那张被他捏皱了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儿子。
许老爷子一辈子清廉正直,但年轻时也犯过错。
他拿着照片,望着窗外的圆月,遥想起了当初年轻的时候。
他从小聪慧,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为了给他日后铺路,安排他下乡,稳扎稳打,从基层做起。
后来他认识了那个女人。
她是他在乡下公干时的秘书。
两人日对夜对,渐生情愫。
只是那时,他已经结婚了。
下乡前,父亲给他找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有助他日后的前程。
明知道是错。
终究是控制不住日渐增长的感情。
最后犯了错。
她怀孕了。
这件事被他父亲知道了。
孩子还没有出生,便被他父亲将他们母子送了出国。
就连他都不知道他们母子在哪里。
后来在他父亲去世后,他官.职也渐渐越升越高。
最后暗中派人查找,才终于找到了他们母子。
但他并没有与他们相认。
他所处的位置,不允许他那么做。
只能暗中让人照顾他们母子。
前些年,她,也去世了。
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
许老爷子实在是不知道傅东战是怎么查出来的。
哎,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订婚宴上,宾满堂,却迟迟不见新郎跟新娘。
众人早已议论纷纷。
贵宾室里,傅宏博已经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他是死都没想到,从小到大几乎对他言听计从的儿子,今天竟然忤逆他到这种程度!
而且这不单单是忤逆了。
他竟然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看着他到时候被查,被逮捕。
而另一间贵宾室。
许笙正哭得肝肠寸断。
傅东战竟真的一直不出现,外面的一大厅的宾,全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许母又气又怒,感觉这辈子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而许父和许天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一直不出现。
许母又是气,又是慌,早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
一旁的许笙还在不断的哭,哭得她心烦不已。
最后忍无可忍,怒声骂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
都说了那姓傅的不喜欢你,就不要上赶着倒贴!
现在好了,都是因为你,我们许家成了全B城的笑柄了。”
许笙被许母一顿怒骂,就更加生气和委屈了,又嚎哭的更大声了。
许母实在被她哭得烦不胜烦,丢下她,怒气冲冲的出了休息室。
而沫沫还不知道这一切。
今天恰巧是剧组的导演生日。
晚上全剧组人去会所给导演庆生了。
沫沫也很给面子的去参加导演的生日宴。
在包厢里,沫沫玩的很疯,所有游戏都参加。
只是多半都是输。
她不选大冒险,她身份摆在那里,也没人敢起哄让她大冒险。
所以她一输,众人就起哄,让她喝酒。
范御城加完班才去了会所。
去到,发现沫沫竟然已经喝得半醉。
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走到她身边,此刻,她在众人的起哄中,正整杯啤酒的往肚子里灌。
范御城夺过的酒杯。
沫沫仰头,看见是范御城,“御城,你来得也太晚了吧!”
她豪迈的一拍桌子,半醉的笑道。
“快!自罚三杯!”
范御城眉头皱得更深了,“沫沫,你醉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范御城将沫沫拉起来。
就在这时,沫沫捂着嘴巴匆匆跑向包厢洗手间。
范御城立刻快步跟了过去。
便看见沫沫弯身对着马桶在吐。
范御城忙走了过去,帮她将长发全拢到身后抓着,又轻轻的帮她拍背。
“为什么喝这么多?!”范御城语气有些冷硬。
沫沫一阵昏天地暗的吐完后,到盥洗台前捧着冷水漱口。
漱完,抽取纸巾一边慢慢拭擦,一边笑着说。
“玩得开心,就一时喝多了。”
范御城神色不明,“是吗,是玩得开心,还是借机借酒消愁?”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没有玩够呢。”
沫沫将手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笑着推开范御城。
范御城神色微冷,最后强行拽着沫沫往包厢外走去。
出了包厢,沫沫才开始挣扎。
“喂,范御城!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们还不上来拉开他?!”
沫沫对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保镖说。
两个保镖上前,范御城却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们。
“她还要进去喝酒发疯,出了事,你们担得起?!”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范御城了。
在两个保镖迟疑的时候,范御城已经将人拉走了。
出了会所,范御城拉着沫沫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沫沫走路都踉踉跄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竟挣脱了范御城的手。
愤怒的瞪着他。
“范御城!你干什么?!我的事跟你无关!
我不用你管!”
范御城墨眸幽深,盯着沫沫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
“怎么,利用完了,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踹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