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盛庭宇那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已经够惹人注意的了,现在叶初夏被盛庭宇搂在怀里,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更是纷纷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
叶初夏不想明天就登上校园网头条,她使劲将头埋在盛庭宇胸膛里,哀哀的求他,“盛庭宇,求求你了,别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再好好谈。”
盛庭宇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便拖着叶初夏朝他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阴沉着脸,将她塞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叶初夏看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知道这是回盛庭宇别墅的路。
一路上盛庭宇没再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风雨欲来的样子,叶初夏也没有说话,她心里很乱。
车子稳稳停在地下车库,盛庭宇打开车门,一把将她从副驾座里拖了出来,拽着她回了别墅。
才刚进门,管家李叔就捧着一个锦盒递给盛庭宇。
叶初夏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见盛庭宇脸色难看的伸手接了过去。
两人走到大厅,盛庭宇随手将锦盒扔在茶几上,‘砰’的一下,叶初夏感觉这锦盒仿佛砸在她心尖上,让人心神不安。
盛庭宇神色冷凝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冰冷的面容。
“我都说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告诉我,你自己闷在心里,不高兴,又跟我闹别扭。”
直接告诉他?
告诉他,她不喜欢林舒雅,林舒雅对他居心叵测,希望他最好能取消和林家那几百亿的生意合作。
呵,这简直天方夜谭。
叶初夏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她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开口。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林舒雅呆在一起的画面,所以我就离开了,我知道你们是在谈正事,所以我没有打扰你们,今天你忙,我都说了,我们明天见也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盛庭宇听完,直接气笑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叶初夏低着头不说话。
她知道他气她骗了他,明明还在楼下,却说已经回到学校。
她知道他气她在跟他闹别扭。
可是她还能怎么样,不能让他不要继续跟林舒雅他们合作,她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不想看到他们配合的有多完美,他们多么的般配,衬托的她多么的一无是处,可笑又可悲,她只是离开都不行吗?
非要在一旁观赏他们的天造地设才行吗?
盛庭宇仰头长长吐出一口烟圈,“明天开始,我会将林氏集团那个项目交给顾耀昇。”
叶初夏最怕是这样了,显得她不但一无是处,还是个祸水,“你不用这样,我不想影响你工作上的事情。”
“你已经影响了。”盛庭宇将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伸手将坐的离他远远的小女人扯了到身边,紧紧搂进怀里。
盛庭宇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你的情绪可以影响我吗?”
叶初夏有些委屈,又有些身心疲惫的靠在盛庭宇怀里。
盛庭宇抱着叶初夏好一会,视线触及茶几上的锦盒,眉头禁不住又的皱了起来。
他松开叶初夏,伸手拿过锦盒,冷冷的直接塞进了叶初夏怀里。
叶初夏有些不明所以的打开锦盒。
然而看见锦盒里面的躺着的翡翠手镯,叶初夏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翡翠手镯怎么会在盛庭宇手里?
“这个……”
叶初夏话才问到一半,盛庭宇就没好气的打凉凉打断她,“你想问这个怎么在我这里?呵,”他压抑的怒气,冷笑了声,“你先给我说说,你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她并不想什么事情都依靠他,但这话叶初夏不知道怎么开口,直觉告诉她,只要她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绝对会更生气。
“你舅舅生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盛庭宇眉头紧皱。
“我自己可以处理。”叶初夏垂着眼眸,微微抿紧双唇。
看见叶初夏这种拒人千里态度,盛庭宇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又冒了上来。
她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依赖他一下,他是她的丈夫,她什么都自己处理,那还要他这个丈夫做什么。
盛庭宇冷冷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镯子,价值好几十万,你却五万就将它当了。”
盛庭宇这种讽刺的语气,让叶初夏的自尊心受到深深的伤害。
对,她就是这么没用。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而已,没有他们这些资本家的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明明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却也只能认命的被割韭菜了,谁让天下乌鸦一样黑。
“我知道,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倔强的侧着脸。
“你!”盛庭宇被叶初夏气得太阳穴都突突的跳。
两人之间刚才才好转一点的气氛,瞬间又跌回冰点。
“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叶初夏,我是你丈夫!你什么都自己处理,那还要我这个丈夫来干什么?!”盛庭宇愤怒低吼。
“盛庭宇,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够了,我不想再麻烦你。”
她外婆已经是他在支付医疗费用,沈星辰也是他帮忙救出来的,如果舅舅也求他帮忙,那她成了什么?
一只没用的吸血虫?
只能吸附在他身上,任何事情都只能求他出手帮忙的吸血虫吗?
现在他未必会觉得她没用,但是日复一日,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因为不断给她处理这种事情而感到厌烦。
“麻烦?只有对外人才会觉得是麻烦别人,”盛庭宇自嘲的冷笑,“叶初夏,原来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不敢麻烦的外人,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将我视作你最亲的亲人,是你可以依靠的丈夫?!”
说完,盛庭宇阴沉着一张脸猛的站了起来,然后大步往外走,重重的摔门而去。
没有了争吵声,偌大的别墅,此刻显得异常的空旷又安静,莫名的就让人心里不安。
叶初夏脱力一般靠在沙发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想起刚才盛庭宇离去时愤怒却又落寞的背影,她心里就一阵难受。
她猛的站了起来,追了出去,然而别墅外早已不见盛庭宇的身影,只余昏黄的路灯,和葱葱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