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洞天之中,陆尘随手一挥,便又布下一座大阵。

    直至这时,这三人才微微色变,心中生出些许异样之感。

    尤其是那居于正中之间的白夜,眉头更是紧锁,看向陆尘的目光中,也逐渐升起困惑与丝丝许许的畏惧。

    其精通阵法一道,自幼对此极有造诣,如今哪怕不施展一身神通,但以这阵法一道行事,也足以在真君境界纵横不败。

    可如今自己布下的大阵竟然随手便被人破解,并将之随意重构化为己用,这令白夜万分惊惧。

    其与那一十八杆小旗的联系已然被切断,全然不能以心意与之勾连。

    就好似一瞬之间,那被困在笼中的困兽便亮出爪牙,而最后成为猎物的,反倒是自己三人了。

    景朝殿堂之中,诸位至尊竟皆色变,万分诧异的看着这眼前一幕。

    他们倒并非惊讶于陆尘能破了那阵法并将之重构哦哟,令他们所惊奇的是,陆尘既然能破了那阵法,又为何不就此舍弃令牌逃离,反倒是又留在此地。

    莫非他想以一敌三不成?

    “可笑至极。”

    天渊至尊发出一声嗤笑,眸子里显露讥讽之色。

    此时此刻,他已然断定那中年男子正是陆尘,除他之外,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人如此自信,如此自负!

    可自信过了多,成了自负,那便是愚蠢了。

    要知晓在这黄金大世之中,每一位天命之人都堪称是古来未有之奇人。

    如景朝帝子自创万法,如宋璃某个不为人知的特性,令天渊四家逐渐达成合意,要共推其登临帝位。

    总之每一人都堪称能与古之大帝所媲美,可称同辈王者,而王不见王,眼前这陆尘虽说先前侥幸胜了宋璃一场,但并不见得其就胜过其余的王。

    而当三位王者联手之时,哪怕是少年大帝在此,也定然要就此身死,不会有半点生机。

    故而当天渊至尊眼见陆尘不退反欲想战之时,已然是露出痴笑之意,咒骂其终究不过是井底之蛙,哪怕是侥幸走到了今日,总归是见识短浅,真以为这些天命之人像那些所谓的少年至尊一般好打发。

    不但是天渊至尊,那玄元二朝以及北域剑子的护道者皆是微微一愣,旋即又大笑起来。

    无论陆尘施展什么手段,只要当他想要战时,便注定落入死局之中。

    这三位护道之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了解他们,知晓他们每一人是如何的风华绝代,自信他们哪怕生于此黄金大世之中,亦可夺得帝位,而他三人联手,这世间,古往今来,没有一位真君得以抵挡。

    以前未有,以后也不会有。

    在场众人,唯有镇北王面露担忧之色,他看向陆尘,眉头微微皱起。

    其虽和陆尘打过的交道并不多,但知晓陆尘并不是什么鲁莽之人,若是他决意一战,定然是有所把握才是。

    只是镇北王真的想不到,陆尘到底是自信到了何种程度,方才会这般想要以一人之力抗衡三王。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的叹息出声。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角落之处,那位不喜嘈杂的女子剑仙望向水镜之中,目光落在自己的弟子。

    那位名叫江白露的少女此时立于阵外,面露担忧之色的看向陆尘。

    她似乎想要帮什么忙,可毕竟境界低微,实属是有心无力。

    “道友,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啊?”

    白夜眉头紧锁,身旁的白衣青年元十九却笑出声来,好似眼泪都要笑出一般。

    他好似是听到了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久久不能停下大笑之声。

    陆尘也不多说什么,身形一动,一瞬到了元十九身前。

    其一巴掌扇出,看似轻飘飘的,却实则如天倾一般,令元十九一瞬间砸落在地,掀起滔天喧嚣。

    “再笑一个。”

    陆尘轻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