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小小玩笑而已。”

    冷华年笑着准备离开,却不见孟婆已经粉拳紧握,骨隙间甚至发出了阵阵脆响,冷华年要是注意到孟婆的脸色,定会吓一跳。

    “孟婆,告辞了,我要去接张沁她们了。”

    冷华年走了两步回头刚想跟孟婆挥手,却见孟婆傻愣愣的看着他,她刹那间的表情令冷华年终生难忘,说不上是快乐还是忧伤,但冷华年发现她的灵魂好似突然离体了。

    冷华年回到孟婆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孟婆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孟婆,你怎么了?”

    冷华年有点不解道。

    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没什么,见你像是见到了一位故人,你走吧。”

    冷华年没挥手,孟婆却朝他挥了挥手。

    “孟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孟婆走到朱漆大门前,一双玉掌将门慢慢推开。

    “不对呀!你不是在奈何桥头卖孟婆汤的吗?”

    “怎么,我喘口气都不行啊,驴子拉磨都要歇歇脚的。”

    “不是,你走了,这过奈何桥的人怎么办?”

    “放心,我的接班人小翠已经完全能够胜任这份活了。”

    “接班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走了,她来接我的班。”

    “你要走了?去哪儿?”

    “冷华年,你准备一直站在门口吗?进来喝杯水吧。”

    孟婆一只脚踏进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冷华年,冷华年没有一丝犹豫的跟了进去。

    院子里整洁清幽,更像是个小花园,角落一方小池塘水波不惊,池塘一角立着一块丈余高的太湖石。

    水中有几条彩色鱼儿贴着水面游的欢快,时而还跳出水面,似看到人来想要讨吃食,有点人来疯。

    孟婆随手抓了一把鱼食撒到水里,全池塘的鱼一股脑儿的围了上来,大快朵颐。

    院子后面是厢房,孟婆带着冷华年进了她住的那间,玉手示意冷华年在檀木矮几边先坐下。

    冷华年以为她要去烧水泡茶,没曾想孟婆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冷华年端起骨瓷碗仔细端详起来。

    “怎么,不敢喝?”

    “我看看是不是孟婆汤?”

    “有这么清澈透明的孟婆汤吗?冷华年,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敢强渡忘川的男人,连喝口水都不敢了?”

    孟婆在冷华年的对面坐下,从冷华年的手里一把夺过骨瓷碗,连喝了几大口,很快碗底见干,她一把将碗扣在冷华年眼前的檀木矮几上。

    望着孟婆清冷的眼神,冷华年无奈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喝了一碗白酒呢。”

    “白酒跟我这水有区别吗?”

    “当然,要不要尝尝白酒。”

    “我可没准备白酒。”

    “这还不简单。”

    冷华年变戏法般的,手中突然多了一瓶一杯无,他直接打开瓶盖,翻过骨瓷碗,直接倒了一碗酒。

    “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冷华年将碗递到孟婆的手中,孟婆接过酒碗,咕咚咕咚几口,又是喝了个干净。

    “干嘛,你这是要寻醉啊?”

    “醉了有何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一个女人,这是为何呀?”

    “知道为何我有接班人了吗?”

    “为何?”

    冷华年从未这么好奇过。

    “冷华年,再给我倒一杯。”

    一杯酒刚倒下,孟婆又是一饮而尽,随即长叹一声道:

    “我要嫁人了!”

    “嫁人?你可是孟婆,奈何桥怎么少的了你?”

    “小翠挺能干的,少了我,她一样行。”

    “少了你,那还能叫孟婆汤吗?”

    “冷华年,我发觉你好像很舍不得我的样子。”

    “当然,我这人最怕绝世美人嫁给别人,特别是心生好感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