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吴学海颤着嘴唇,他无比感激地望着眼前的老人。
“别说,什么都不用说。学海,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老校长望着他,也许此时的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随着时光的流转,高王庄又迎来了一个寒冷的冬季。只不过这年冬天,高王庄却格外热闹,甚至还传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在经历了长达半年多的休养之后,马俊兰的腰伤彻底康复了,但她对于工作的热情,却分毫没减。凭着吃苦耐劳、心灵手巧的品质,马俊兰不分白天黑夜,努力做渔网加工,竟在三天内,赚到了200元的加工费。
这在村里炸了锅,一时间,高原家的院子里,几乎挤满了围观的村民。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手工棚户,也成了村民眼中的聚宝盆。
好多人开始小声议论道:“这也不难啊?比缝衣服简单多了!”
“俊兰都能干,咱为啥不能干?”
“一台缝纫机,就把钱给挣了,凭什么好事让她一个人占?”
树大必然招风,尤其在农村妇女群体里,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更是悄然滋生。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高原婶子,春妮的耳朵里。这些年下来,她对于高原家的冷漠,甚至唆使公婆,不再与高原家来往,使得村民没少在背地里骂她坏!
如今,眼看着对方要发家,春妮还怎能坐得住?!高原家真若发达起来,那村民在背后,不得嘲笑死她春妮啊?!
于是春妮凭借过人的口才,和灵活的头脑,开始在暗地里组织人手,准备与马俊兰抢生意。
她算好了货车进村的时间,并在周四中午,带领一群妇女,将运输渔网的货车,给堵在了村口。
司机不明白这是什么阵势,忙下车了解情况。春妮当即率领众妇女,将司机围起来道:“这活儿我们也能干,把货卸我们家!”
“各…各位大姐,我就是个送货的,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司机苦恼地解释道。
“我们加工费更便宜,人也多!把活儿交给我们做,你们不吃亏!”说完,春妮就给旁人使眼色。紧接着,一帮娘们儿开始扒车,蛮横地将渔网往下卸。
司机扯着嗓门阻拦,可又怎敌得过这些虎狼之势的妇女?短短几分钟,货车便被掠夺一空,妇女们肩扛手抬,愣是把一车货化整为零,纷纷搬到了各自家中。
“你们真特娘的土匪!”司机扯着哭腔,一把揪住眼前的春妮道:“回头我找谁拿货啊?你得给我个准信儿!还有,你们知道怎么加工吗?真要是干砸了,你们都得给我赔钱!”
事情已然得逞,春妮便得意地甩着辫子道:“都在高原家学过,这东西不难做!看见东面红瓦房了吗?那是我家,回头你到我这里取货。”
众人散去,司机开着光秃秃的货车,满脸涨红地来到了高原家。
他先跟林清美、马俊兰一起,计件开工资;等到装车时,林清美才看到,今天司机并没有带货过来。
“大哥,要加工的货呢?”林清美理着头发问。
“嗨!都被你们村的娘们儿抢了!”司机捶胸顿足,这事儿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厂里交代呢。
“什么?抢了?谁这么大胆?!”林清美顿时火冒三丈,这可是自己丈夫揽下的活儿,她们凭什么抢?
司机摆手道:“你们先歇息一天,明儿我再给你们发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