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叫她带大皇子和公主出去玩儿,回头叫了齐姿礼的母亲景氏进来说话。

    景氏听得方十一郎,也是微微蹙眉,“娘娘,他年长礼姐儿许多,怕不适合,倒是广陵侯的家的向三郎,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是举人,日后虽不能承爵,但以他的才能加上齐家的托举,也大有可成。”

    像三郎丰神俊逸,今年堪堪十九,去岁便中了举子,只等中了进士,前途无可限量。

    景氏这样说,兰简姑姑在旁边便笑了起来,“夫人,您觉得,齐家的儿郎有出息的多不多?”

    景氏不禁骄傲,“自然是多的,我齐家儿郎,便没有窝囊废,三房最窝囊,但齐六也都尚了公主的。”

    皇后笑着道:“三叔不是窝囊,三叔是摔了脑子,他没摔倒脑子之前,也是个机警聪慧的,咱们齐家是没有窝囊废,这么大的家族,儿郎又如此出色,入仕的不少,即将入仕的也不少,那么你觉得靠着外家托举起来的,向三郎能得什么好官职?”

    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添了句,“总不能说,让女婿跟你儿子争吧?”

    景氏顿时严肃起来。

    兰简姑姑见状立刻又道:“是这个道理啊,夫人,僧多粥少,倒不如礼姑娘的夫婿就不同齐家儿郎抢,另辟蹊径,方十一郎年纪比姐儿大了些,可眼下已是三品总兵,母亲也得了诰命的,姐儿嫁过去,方十一郎再给她讨个诰命,那么姐儿年纪轻轻的便是诰命夫人,锦绣康庄便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景氏听她们这么一分析,细细想了一番着实也觉得吸引。

    可还是没到很吸引的地步,只是觉得广陵侯家的向三郎不若方才想的那般出色了。

    “娘娘,那方十一郎内宅里头乱得很,方家不定是怎样的藏污纳垢呢,加上到底是二娶了,咱们齐家的姑娘怎能嫁他?再说,武官再如何,也是不如文官清流的。”

    “婶母,若不是二娶的,方十一郎怎能轮到礼儿?你可曾听说,当初颜太傅家的颜如玉也倾慕他,两家差不多都要说亲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方十一郎没瞧上她。”

    景氏是听过这件事情的,但她觉得不尽不实,“方十一郎凭什么瞧不上太傅家的孙女?可见这人傲气。”

    “傲气,那也是有傲气的资格,你猜他为什么能这般傲气?”皇后端起茶杯,白皙的手指在杯沿上划了一圈,笑容凝在了唇边,“有些话本不该同婶母说的,只是,礼儿到底是本宫的堂妹,有好处本宫首先考虑的是她,不是本宫看好方十一郎,而是皇上看好方十一郎。”

    说完,她慢慢地饮着茶,看着景氏微怔之后狂喜的眼神,便慢慢地垂下眸子,细细品着茶了。

    景氏确实心动了。

    兰简姑姑趁机加一把火,“方才娘娘同礼姑娘提过,礼姑娘不喜欢,认为方十一郎岁数大了些,但怎么颜如玉便不嫌他年岁大?颜太傅难道目光还不够长远吗?他一个文官之首,竟不要面子地找人上门说亲,可见方十一郎是个香饽饽,礼姑娘不懂得,夫人作为礼姑娘的母亲,可得好好替她考虑啊。”

    “还有啊,以礼姑娘的性子,容得了妾室吗?这方十一郎可是专一得很,娘娘也特意派人试探过,人家压根就没有纳妾的念头,没有妾室,往后这日子过得有多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