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望,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正月十二晚,北冥王府议事厅。

    萍师姐传来飞鸽传书,西京皇帝驾崩,太子高稷登基为帝。

    他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把亲舅舅苏兰基打下大狱,罪名是擅自制定边线,导致西京边线后移,丧失国土。

    大家一时无话,虽然早已经预料到西京新帝登基之后,一定会追究鹿奔儿城的事,但没想到他才刚登基,龙椅都还没坐暖,就已经立刻查问追究此事,而且还直接把苏兰基打入大牢。

    苏兰基之前遭遇了刺杀,才算渡过生死劫,身体大概还没痊愈,如今下了大牢,也不知道是否能熬过去。

    良久,谢如墨打破沉寂,“他登基的第二件事,大概就是直接跟商国对上了,追究鹿奔儿城的事。”

    “这是毫无疑问的。”于先生说。

    宋惜惜问谢如墨,“王三和王五他们是否已经混进西京了?”

    王三和王五是戚肆探子营的人,他们是蜀州人士,本来恩赏之后他们就回乡,但他们愿意继续为朝廷效力,所以回乡看望家人之后,就立刻奔赴西京。

    “已经进了西京都城安顿下来了。”

    除了他们兄弟,还有几人?

    十三人,但萧八爷已经派人渗入,加起来有四五十人了。

    萧八爷是萧大将军的养子,一直跟随萧大将军在成凌关。

    如今萧大将军身边的儿子只有断了一臂的三爷和八爷,还有一名侄儿,行六,人称萧六郎。

    萧六郎的父亲是萧大将军的庶弟,在叶城当知府,在叶城十年了,一直没有回调京城,家眷全部迁了过去。

    所以萧家在京城除了宋家和淮王妃,就没有亲人了。

    谢如墨见宋惜惜担忧的神情,轻声宽慰道:“惜惜,别太担心,我们早已经开始经营此事,如果皇上真的传召外公回京问罪,公门这边咱们几乎都走通了,可以确保他不会遭罪。”

    “嗯。”宋惜惜是有些慌乱,但是慌乱的情绪对事情毫无帮助的,她要冷静。

    深吸一口气,想起皇上在这个时候独立御前侍卫,估计会成立亲卫,那么这案子未必会交到大理寺或者刑部,有可能是交给亲卫。

    禁军他都是信不过的,禁军对他来说是外围的人,难以掌控,他需要缩窄圈子,以确保所有的人对他是忠心不二。

    “他现在要独立御前侍卫,不知道会不会拿外公来给他们练手。”

    大家沉默,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他们也都想到了。

    “不需要太担心,”谢如墨顿了顿,脑子飞快转着,“这不外乎是给西京一个交代,皇上不是还留着易昉吗?而且西京新帝大概也是奔着易昉去的,在南疆的时候俘虏了易昉,他觉得这口气还没出完。”

    于先生叹气,“但问题在于,现在划定的边线,只怕皇上不愿意再退让回去,高稷早就在西京民间散播这件事情,说边线不合理,商国欺负西京,所以现在西京百姓是希望看到边线重新制定的。”

    沈青禾道:“关于这边线问题争端太久了,但嘉顺爷在位的时候两国达成的协议,便是以如今的边线为界,如果两国真的交涉,可以和平商讨的话,我们这边是可以拿出当初的舆图和协议再争一争。”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不要说新帝,他本不是太子,只是太子死了之后他封为太子,根基尚浅需要民心,边线争夺胜利就是他的政绩。”谢如墨觉得大师兄想得太乐观了,“如果愿意好好坐下来谈,这些年就不会边乱不断,两国冲突没有停过。”

    宋惜惜身子往后靠,眸子紧锁浓愁,“现在就是,西京新帝需要制定边线获取民心,我们皇上也要维持现在的边线,以保民心不失。”

    谢如墨听了这话,俊美的面容笼了阴霾,“淮王就是要从中取利,一旦我们退让,那么他们就会声讨皇上割让国土,退让边线,我们不退让那么就是要打,边乱一起,他们再生些祸事,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