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少欢捂着脸扑倒老夫人的怀中,“母亲,二哥打我。”

    老夫人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看向战北望,一脸的失望,“为她说那么几句话,你这个当兄长的便要动手打她,岂不是寒了她的心?她做那些事情,就算初衷不是为你,到底,最后你也是有所得益的。”

    母亲,我打她,是她口出恶言,不敬长嫂。战北望怒道。

    王清如心里头感动得一塌糊涂,哪怕是为他这般死命护着,她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战老夫人看了王清如一眼,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慢慢同她讲。”

    战北望觉得乌烟瘴气,心头也憋着一口浊气,转身便大步出去了。

    王清如见状,知道他气得要紧,便也追了出去,挽着他的胳膊,“夫君,冲你今晚这样护着我,我也定然要保你前程。”

    战北望身体僵了僵。

    他心里缓缓地升起一抹悲哀的感觉。

    其实,他打战少欢并非为了王清如,而是她口中说宋惜惜是个烂货。

    为了烂货这两个字,他顿时火烧大脑,理智都没了,才会一巴掌甩过去,他说的那句“你怎敢这样说她”的她,指的也是宋惜惜。

    有人说,失去的才知道珍惜,但那个时候珍惜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知道毫无意义了,他也不知道对宋惜惜是出于何种感情,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不甘。

    他是理亏,可他也觉得宋惜惜没有爱过他,但凡爱过,她也不会那么绝情进宫去求和离书。

    “我的前程不需要任何人替我保,我会自己努力。”他挣脱王清如的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很不高兴。”

    王清如连忙挽回来,“好,我不说,我不说,我知道夫君有志气,是我说错了。”

    战北望任由她挽着,心头一片悲凉。

    他本是最有希望光耀将军府门楣的,如今却落得这个田地,正妻是二嫁妇,平妻是沙国人的俘虏,且她心狠手辣之程度,叫人心寒。

    而在上成凌关战场之前,他的娘子是镇北侯府的嫡出千金,是万宗门最受宠的女弟子,得太后和皇上欣赏。

    他前程有望,可苦心经营一番,他失去了那么多,落得这个下场,就因为他娶了易昉为平妻?

    天下男儿皆纳妾,为何他付出的代价这样大?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今晚这场闹剧,闵氏虽在“养病”却也听闻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过问,反正这个小姑子是白眼狼,不管她嫁给谁,都不会念着她这个长嫂的好,只会记得她不好的地方。

    所以,定下亲事之后,她这个病恹恹的长嫂只需要备下一份嫁妆,别的就一概不管了。

    第二日一早,战老夫人去了一趟平阳侯府。

    一个时辰之后,她从平阳侯府出来,身子摇摇欲坠,被翠儿搀扶着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她就开始无声地落泪,虽得偿所愿,却也被羞辱了一番,平阳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马车刚离开,平阳侯老夫人便回屋更衣,命人备下礼物,去一趟北冥王府,昨晚寿宴闹出哪样的事,差点搅了太妃的寿宴,她要登门赔罪。

    慧太妃宿醉未醒,宋惜惜接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