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知道慧太妃宴没请她,但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宴,她并不清楚。
她看着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这不会是巧合吧?”
沈青禾笑着道:“来几日了,在京城里四处走走,清净清净,不想这么快听到你聒噪的声音。”
“啊?你到了京城竟然不是马上来找我?你太过分了!”
“嗯,不找你,哭去吧。”沈青禾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茶,喝了半杯,抬起头见小师妹站在面前红了眼睛的模样,不禁叹气,“你什么事情都不跟师门说,师兄不得亲自来调查调查?你过得好,过不好,哪怕不要我们管,师兄起码心里要有数。”
“师兄,我如今很好。”宋惜惜坐在他的身边,还像向以前那样撒娇,只是方才初见时激动,还能做出娇娇儿的姿态来,如今却是不行了,“瑞儿找回来了,我有亲人了,而且我也即将嫁人,北冥王待我挺好。”
“师弟不敢薄待你。”大师兄就是有威仪,一句师弟叫得很是顺口,“他是师叔的弟子,但每年只去一个月,闭关练功,师叔轻易不许他出来,你以前应该是没见过他的。”
“我都不知道他是我们师弟呢,这事弄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咱闭门一家亲啊。”宋惜惜眉开眼笑,她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说起谢如墨,她总会笑的。
“怎么?想在他面前显摆师姐的威风了?我告诉你啊,师叔对这个弟子十分重视,你不能欺负人家,再说,整个万宗门武功最厉害的人是他,不是你,你是有练武的天赋,可你懒惰,但人家是有天赋又勤奋,哪怕每年只去一个月,也比你练得好。”
宋惜惜却不觉得窝囊,反而有些高兴,“我知道他厉害,我也不嫉妒,我与有荣焉啊。”
“臭不要脸的本性是没改。”沈青禾睨了她一眼之后,再看向门口激动站着的陈福,道:“您就是国公府的管事对吗?劳烦你出去外头说一说,便说我后日要在国公府展画,也不必邀请谁,话传出去就行了。”
“哎,好嘞!”陈福连忙领了差事,“我这便出去说,哎呀,咱家的茶叶,点心,得提前备好了。”
沈青禾说:“倒是不必备下什么点心,一杯清茶足矣。”
“对,有名作看,点心都是多余的。”陈福屁颠屁颠地走了。
府里头的人听得沈青禾先生来了,都在门口偷偷地看,只有宝珠敢进来行礼,“沈大师兄好!”
宝珠不是万宗门的弟子,但她是跟着姑娘喊的,毕竟万宗门只有长幼而无尊卑之分。
在万宗门,没人拿宝珠当丫鬟看待。
“宝珠也长高些了,更好看了。”沈青禾打量着宝珠,心头甚是唏嘘,幸好这丫头还在,一同陪嫁过去了。
宝珠有些害羞,“多谢沈大师兄夸赞。”
沈青禾端茶喝着,眸子扫了宋惜惜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以前在梅山的时候,受了丁点委屈,恨不得整个万宗门乃至整个梅山都知道,到处找人呵护。
而真到出了大事的时候,她却一个字都不说,什么都往肚子里咽。
当师兄的怎能不心疼?
师门里个个都心疼,却也不敢来找她,她选择自己忍着慢慢度过,谁又敢来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