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防队一共过来三人,都被凌槐绿这一操作给弄懵圈了。
他们仗着自己那点关系,在个体户跟前一向是耀武扬威,谁也不敢得罪他们,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敢当众撒泼!
郭队长反应过来,啐了一口:“妈的!你敢在老子跟前玩花样,老子今儿弄死你!”
他横行霸道这么些年,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伸手便要去拽凌槐绿的头发。
马兰芳见状,抄起一旁扫把就要跟人干架,被赵天才一把扯到身后,随后手里一勺子敲在郭队长脖子上。
跟郭队长一起的那两人见状,也跟着上手帮忙。
凌槐绿前世被这些狗东西祸害不浅,憋着心里那口气一直不能出,今儿逮着机会,只管往人家命根子处踹。
对面粮油店老板一看这情况,赶忙带了伙计过来帮忙。
隔壁卖五金的老板也过来拉架。
“哎、哎,别打呀!”粮油店老王说是拉架,其实就是拉着联防队的人不让人动,倒是让凌槐绿尽往那要命的地方招呼。
这些横行霸道的玩意儿,没一个好鸟,时常来店里,见啥拿啥,你还不敢咋说他,还得赔着笑脸给人拿。
隔壁卖五金的老周也是人精,都在这一片,谁不知道凌槐绿啥背景,抛开人家有个能干的公公和亲爹不谈,凌槐绿和赵天才都是挺会做事的人。
偶尔弄个啥新口味,总是要送给左右邻居尝尝味,见着面那也是一口个老周叔叫的很是热情。
瞧着对面的老王都这么卖力,对联防队深恨已久的老周也抱着其中一人的腰,还一个劲儿的喊:“哎哟,有啥事好好说,同志,你们可不能动手打人呐!”
另一边是卖酒的赵大妈,抠搜爱省钱,每天都是带的冷馍馍和饼子来店里,舔着脸去赵天才那儿,让人放在蒸笼上帮忙热着。
要吃了就过来盛碗面汤,配着馍馍饼子凑合一顿,偶尔有人吃剩下的包子和面,她也顺道自己吃了。
都是穷苦人出身,反正蒸笼一天到晚热着,面汤也一直煮着,赵天才也不跟她计较这些,反而有人要打酒,就给人介绍找赵大妈。
“哎呦喂!联防队打死人了!”赵大妈可是会来事的很,她没进店里帮忙,就站在店门口街道上,拍着大腿可劲儿嚎。
一听是联防队打人,不少爱看热闹的就涌了过来。
恰好赶上中午正上学的时候,当下就有几个男生冲了进来:“狗日的!你们敢打人!”
正直热血青春的男孩子,总是有那么点英雄情结。
何况凌槐绿漂亮,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男孩子饭量大,有时候一碗面吃不饱,她还特意叮嘱赵天才给人加面。
这里头也有冯小红和王钊的宣传,因而,学生们对赵大包包子店,有种特别的拥护。
这当口上,便有人跑去派出所报案。
严禁一听是包子铺出事,赶忙带了人过来。
凌槐绿听着有人喊公安来了,急忙把手上血,趁乱往自己头上脸上抹了个遍。
赵天才是个机灵的,一瞧凌槐绿这架势,也跟着抹了血。
原本远远站着的李大娘,啪叽摔在一滩血渍里头:“哎哟,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我腿让人给打断了!”
严禁瞧着里头乌泱泱全是人,拔出枪来:“都给我抱头蹲地不许动!”
适逢年底,到处都要抓典型,这一个闹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郭队长头发都被人扯掉一撮,见严禁过来,急忙道:“严队长,你来的正好,把这些捣乱的盲流都抓进去。”
严禁冷着脸:“没事干的学生滚回去上课!”
七八个男孩子从店里出来,歪七扭八还朝联防队的人呲牙,被严禁瞪了一眼,才一路小跑往学校去。
“闲杂人员散开!”
等里头人散的差不多了,严禁这才问:“怎么回事?”
郭队长指着凌槐绿等人凶神恶煞道:“这家店卫生不符合规范,我们想让他们整改,结果他们还打人!”
严禁看向凌槐绿:“你们打人了?”
“没有,正当防卫!”凌槐绿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太用力还是咋回事,她肚子这会儿一阵抽痛,接着便是一股暖流。
李大娘没注意凌槐绿的不对,坐在血渍中间大哭:“民警同志,不是俺们打人,是他们欺负人啊,你瞅瞅把这店里给砸的,还把人给打了!
他们不是来查卫生的,他们是来要人命的呀!
青天大老爷,你们可得为咱们人民群众做主啊!”
凌槐绿都不知道,李大娘这么能演,活脱脱一个旧社会苦主老百姓。
她哪里知道,李大娘这会儿内心戏足的很,可不能让两个老板出事啊,她们娘俩好不容易有个安生地儿,要是叫这几个王八犊子害老板不能开店,她们娘俩可咋办呢。
李大娘甚至都做好了,要是民警非得帮着联防队说话,她就去派出所门口上吊这事。
郭队长忍着裆下疼痛骂道:“死老婆子!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们不配合检查,还出手打人,还敢说我们要人命!”
凌槐绿忍着身上不舒服,指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今儿店里,可不只是我们,还有吃饭的人和左右邻居,你问问他们,是谁先嚣张要抓人的!”
赵大妈第一个喊道;“就是这群王八蛋玩意儿,仗着自己身上那层皮,到处要吃喝,不给就打人,还说要抓人去坐牢吃枪子儿!”
吃饭的两个是学校老师:“没错,赵大包卫生一直搞得很好,这我们天天过来谁不知道,他抓着人家桌上汤汤水水不放。
明明那是前头人孩子弄撒的,人家老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就小题大做开始害人!”
“可不!”老周也帮抢:“咱都是左右邻居,还能不晓得包子店干净不干净,就是存心来找事的!”
于公于私,众人都打算跟凌槐绿交好,人家公公是公安局长,还能干不过一个联防队?
郭队长气得呼呼喘粗气,伸手就想把凌槐绿给扯过来。
凌槐绿眼前一黑,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李大娘一看那裤子上全是血,当即大喊:“天啦,把我们老板打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