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男子见到那人的激动状态,便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体态丰满的男士指着一对母子,愤愤地说:“他们偷了我的东西。”
中山装男子一脸困惑,追问:“偷了什么?”
胖子略显尴尬,低声回答:“袜子。”
中山装男子闻言,一脸难以置信,袜子?
其实不光中山装男不敢相信,就连王朗都不敢相信,周围的人也都很惊讶。
胖子见状,连忙解释。原来,他是前面十三号卧铺车厢的乘,当时正在中铺熟睡,突然感到脚冷,醒来一看,左脚袜子竟不翼而飞。
这时,下铺的乘告诉他,刚才有个男孩扯走了他的袜子,但误以为是他的同伴,便没有阻拦。
胖子听后,急忙询问男孩的模样,得知真相后,怒火中烧,一路追踪至此,终于在这个车厢找到了那个偷袜子的少年。
就在胖子讲述事情经过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老太太、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也纷纷指认,说这个少年刚才也偷走了他们脚上的袜子,而且都是在他们熟睡时得手的。
众人听后,满脑疑惑,这个看上去挺清秀的孩子,为何要偷这些臭袜子?而且一偷就是好几双,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几人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少年。那个少年也不敢跟别人对视,垂着头什么都不说。他的母亲涨红了脸,想说什么,但张着嘴什么都没说。
众人要求少年交出袜子,但他默不作声,大家也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中山装男子突然开口:“噢,我知道你的袜子藏在哪里了。”
王春来想阻止他,但中山装男子却毫不在意,直指那位妇人说:”“就在她身上。”
事情后来的发展很简单,乘警过来看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让妇人把袜子取下来,然后一只一只地解开,让少年还回去。少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拿着袜子离开了,好久之后才回来。
回来后,少年依旧沉默不语,妇人似乎很羞愧,拉着他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中山装男子则因为揭穿了母子的行径,显得有些得意。
中间王朗和中山装男聊了聊,知道他是到港城的。而王春来看着中山装男想说什么,究竟什么都没说。
期间,王朗与中山装男子闲聊,得知他要去港城。而王春来看着中山装男子,欲言又止。
随后,王朗沉沉睡去,直到上午九点多才醒来。
醒了之后,王朗提议去餐车吃饭,但王春来坚决不去,他要留下看行李。王朗无奈,只能留下来啃面包。
就在王朗啃面包时,王朗发现过道对面的中山装男竟然还在睡觉。
此时,车厢喇叭响起,提醒乘前方到站港城,请准备下车的乘带好随身物品。
王朗推了推中山装男子,喊道:“同志,醒醒,你到站了。”
但中山装男子并未起身,反而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坐在座位上,上半身扭曲成九十度,脑袋搭在桌板上,仿佛被砍断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这位身着中山装的男士似乎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直到王朗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才微微转动头部,睁开眼睛瞥了王朗一眼。
然而,紧接着,他的眼珠突然凸起,嘴巴无控制地张开,开始剧烈干呕,舌头不自主地伸得老长,那副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吊死鬼般的骇人。
王朗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王春来急忙上前询问:“同志,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王春来就发现中山装男子双手紧捂着肚子,似乎是肚子疼。
王春来想扶他起来,但一扶之下,发现中山装男子身体软绵绵的,脖子都撑不住脑袋,软软地垂了下来。
王春来大惊失色,对王朗喊道:“王朗,快看看他肚子怎么了!”
王朗俯身扒开中山装男子的双手,只见他的腰间竟然缠着一根灰色的东西,因为缠得太紧,已经深深陷入肉里,把腰勒得如同婴儿般粗细,周围的脂肪全都鼓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王朗和王春来都惊愕不已。等王朗完全撩开中山装,才看清勒住他腹部的是一只灰色的袜子。
这只袜子死死地缠在中山装男子的腰间,缠了一整圈,还在肚脐处打了一个死结,看起来极为瘆人。
王朗愣住了,这只袜子并不是女人的丝袜或连体袜,而是一只普通的短袜,最多能提到小腿肚的那种。
而且这是棉袜,要想用这种袜子完整地缠住一个东西,一圈下来最多能缠碗口粗细。而中山装男子的腰围至少有三尺以上,可以想象当时他被缠成何等模样。
王朗急忙想给他松绑,但解了半天也打不开结头。这时有人递来一把剪刀,但王朗根本不敢下手,因为袜子已经全部陷入肉内,一不小心就会剪到皮肉。
最后,王朗折腾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剪开一道小口子,才费劲地把袜子扯开。
这时,王春来指着袜子说:“是那个小孩的。”
王朗恍然大悟,想起乘警让少年解开袜子时,就有这么一只。他不知何时趁中山装男子熟睡时,偷偷缠到了他身上。要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乘警与乘务员闻讯赶来,最后中山装男子被抬下了火车。
火车离开港城火车站时,王春来缓缓说道:“那位妇人撩开衣服解袜子时,我看见她背上有一串带状物,颜色深红。那应该是‘带状疱疹’。至于那串袜子,应该起到了药物的功效。以前就听人说过,人的袜子可以入药,但一直不知道能治疗哪种疾病。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带状疱疹’。能不能治愈不好说,但至少有缓解作用。”
然而,有因必有果。中山装男子当时图一时口快揭穿此事,万想不到会遭此报应。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实为至理名言。
这一路,让王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少年年纪尚幼,身体瘦弱,是如何在不惊动周围人和中山装男子的情况下,将袜子缠得如此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