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两眼微微眯起,深深地盯了刀疤小弟一眼,那杀意森森的阴冷眼神,盯得刀疤小弟没来由地心胆生寒,禁不住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跟这种道上混的古惑仔打交道,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对方觉得摸不透你的底细。
他可以信曾广生,但对初次见面的曾广豪,该装的逼还是得装。
而且这个逼格还不能低!
刀疤小弟用力咽了两口唾沫,但还是强撑着用凶悍的眼神跟杨凡对视。尽管他此刻心里有些打鼓。
这位可是敢只身徒手勇擒持枪劫机悍匪的狠人!
他要是没点胆魄没点身手没那种狠劲,他怎么敢徒手跟持枪悍匪以命搏命!
“哟喝!这不是油麻地豪哥嘛!什么时候出来的?出来了也不跟兄弟们打声招呼,好让兄弟们给当年大名鼎鼎的油麻地豪哥接接风,洗洗尘嘛!”
刀疤小弟闻声转头,看到这个穿着花衬衫脸上戴了副墨镜的瘦高男子,顿时两眼充血,走到桌边操起一个啤酒瓶“咔嚓”一声磕掉大半截瓶身,右手紧握着瓶嘴指着对方,厉声喝道:
“鸡头荣!老子捅死你!”
“刀仔!”
曾广豪沉喝一声,制止了刀疤小弟的冲动之举,缓缓站起身,脸上神情平静地望着朝他走来的这名不速之。
“鸡头荣,今晚我这有贵要谈事,暂时不想跟你算当年那笔帐,识相的,哪凉快哪呆着!”
“贵!?”
鸡头荣斜眼瞅着曾广豪,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然后转脸望向西装革履的杨凡,语带嘲弄地笑道:
“豪哥的贵,能有多贵?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这位贵先生,不知你混哪的?”
杨凡眼都没抬一下,淡然问道:
“豪哥,这是哪来的野狗?”
杨凡这句话落音,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曾广豪都不禁为之一愣。
鸡头荣同样呆了呆,他还没发话,他身后的几个小弟顿时叫嚣起来。
“卧草,敢说我们荣哥是野狗,扁他!”
“我丢你老妈粗嗨!砍他!”
“荣哥,荣哥!看电视!看电视上的那人!”
鸡头荣身后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弟,手指着酒吧里面那台正播放晚间新闻的大屏幕电视机,弱弱地说道:
“电视中的这个人,跟这人好像。”
鸡头荣和他的小弟们闻言,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电视屏幕。
“……这是大陆方面近几年来唯一一次成功破获劫机飞台大案。据本台记者在大陆新闻发布会发回来的报道,这位大陆官方宣传的反劫机英雄,在飞机上只身一人,勇斗两名持枪劫机悍匪。
他不仅自身没受到任何伤害,飞机上所有乘也没有一人受到劫机悍匪的伤害,现场所有乘,包括几名欧洲人,都欢呼称他是英雄!关于这次劫机事件的后续报道,本台将连续播报。”
主持人的播音结束,画面定格为杨凡站在机舱门口即兴演讲的特写镜头。
鸡头荣和一众小弟看完电视画面,然后都将头转向坐那泰然不动,手拿啤酒瓶慢慢饮酒的杨凡,紧接着又都把脸转向电视屏幕。
额丢雷老姆!
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鸡头荣身后那些之前还叫嚣着喊打喊杀的小弟,此刻全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丢雷老姆!
这可是敢跟持枪的劫机悍匪玩命的狠角色!
跟那种敢持枪劫持民航机的真悍匪相比,他们这种混混可就是实足的矮骡子,根本就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