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萧寒若真是萧家的人,老大刚到手的萧家护军,岂不是……
而且萧寒还跟老头是对手,萧家那老头知道了,又当如何?
赵晗眯着眼,盯着屋里那被绑在凳子上有气无力的男人,眸光逐渐深了下去。
看样子,是得好好查查清楚这小子跟萧家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与此同时,傅征也已经做出了决定。
“陆少珩才说收了S为陆氏保驾护航,这小子又说自己就是S,到底谁是S还不得而知……这样,飞扬,你留下来,守着这小子,看看萧家有没有什么反应。”
若是萧家有动作,那就说明眼前这小子跟萧家还真有几分关系。
可若是没有……
傅征的话音才落,那一共都没说过几句话的萧寒突然吐了一口血水,冷笑了起来。
“你要是敢动我,萧家不会放过你!”
“……”傅征和秦飞扬同时愣住!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都齐刷刷的朝着萧寒看去,目露几分怀疑与震惊!
窗外的赵晗也皱紧了眉头。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这年头,人心复杂,为了活命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很快屋内又传出傅征的质问,“你和萧廷什么关系?”
这关键的信息,萧寒到现在都没说!
“哼,我凭什么告诉你?”萧寒哼了一声,随后便闭上了双眼,似乎连看都懒得看眼前的这些人一眼!
傅征冷冷的盯着他,忽的往前走了两步。
赵晗看到他冲萧寒扬起了手,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可下一秒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迅速回头,就看到是傅征的手下走了过来,好像是在巡视。
顾不得许多,他迅速转身躲进了黑暗中。
再听下去就太过危险,只好先回陆家,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老大。
一路狂奔,刚好看到在院子里碰上的陆远山和康雯两人。
赵晗下意识的侧身躲了一下,这两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啥?
看表情是相当的不愉快啊……
年纪这么大了,还吵架?
赵晗现在可听不得什么动静,赶紧闪身消失了。
整个陆家的保镖和萧家护军都知道赵晗是苏苒的人,谁也没出面拦着。
而院子里正在对峙的两个人自然也没察觉到有人经过……
陆远山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老婆大晚上拉着别的男人从自己眼前离开的画面。
他回来之后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跑过来找康雯。
“你跟他去做了什么?”他开口,嗓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康雯本来都睡了,生生被这老不死的给叫了起来,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当即便喝道,“你管我跟他做什么?陆远山,我的事情你以后少管!”
“你是我老婆!”陆远山气的用力砸着手中的拐杖,脑袋也是快冒烟了!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求求你了,你赶紧去找你的晚晴好不好?”康雯无奈的伸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发烦躁无比!
就不能让她好好睡个觉?
年纪大了,真的是熬不起这个夜了啊!
“……”陆远山也是万万没想到她还能说出这番话来,额角的青筋都跳跃了起来,“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是都把她赶走了吗?你还提这些做什么?”
康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好半晌才耐着性子说道,“陆远山,你要是因为这事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想要来恶心我,那么你做到了。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把那母子给你接回来,让你们一家人团圆可以不?”
她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换个清净。
陆远山却以为她还在因为那个女人生气,又说道,“阿雯,那个女人就是逢场作戏,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都这么多年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逢场作戏?当初不知道是谁说他的晚晴温柔体贴理解他,我就是个泼妇,看到我就恶心,根本不可能跟我生活在一起……”康雯想起这些话的时候,心都还忍不住的疼痛。
她冷冷的盯着跟前的男人,嗤笑着反问,“怎么?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我……”陆远山张了张嘴,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的错,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轻叹,“阿雯,那是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是老了力不从心了吧?”毫不气的讽刺着,康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完了吗?说完我回去睡觉了。”
陆远山看着她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心底的某一处,好似被人用电钻穿破了一般……
一瞬间的鲜血直流,也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阿雯……”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想起曾经她对自己的撒泼,撕心裂肺的喊叫。
当时觉得是那么的讨厌,分分钟就想要远离,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了。
可是如今当那些完全都消失之后,他才明白其中的珍贵。
他宁愿她再对自己大喊大叫,再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也不愿意看到此刻她对自己这般不闻不问甚至不耐烦的样子……
康雯都懒得去猜他今天是怎么了,她翻了个白眼,见他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方才开口说道,“我真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话毕,转身便上了楼。
余下陆远山一个人僵在原地,身影看上去是那般的落寞与孤寂。
就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孩一般,委屈,无助……
寒风无情的吹拂在他的身上,冻的他的灵魂都生生的疼。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人,突然一天要离开了,还对自己如此的无情……
生平第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后悔。
——
翌日。
苏苒吃着早餐的时候,佣人就拿着一张邀请函走了进来。
“少夫人,这是萧家派人送来的。”
“哦?我爷爷送来的?”苏苒扬眉,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牛奶,伸手接过了邀请函。
打开一眼,她细眉微挑,“夜宴?”
坐在她身侧的陆少珩听到这两个字,眸光微沉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