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眨眼间就落泪了。
田思思一惊,端着碗的手也僵了一瞬,随后才慌忙回过神来,放下碗筷走到乔伊人身边,拿过纸巾帮她擦了眼角的泪。
“这是怎么了?哎呀,快擦擦,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乔伊人摇摇头,接过纸巾擦着脸,又用双手捂住了脸庞。
“没事……”
哽咽的哭腔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田思思想起方才的对话,心中叹息着,坐在她身边轻声安慰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分手这种事情,身边的人不管说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等当事人自己想通了,自己走出来。
乔伊人哭了一会儿,眼睛就肿了。
田思思给她盛了热汤,见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了,才道,“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里吧,白天我上班,晚上还能陪你说说话。”
“恩。”乔伊人点点头,十分感激的看向田思思,“谢谢你。”
“跟我还这么气做什么?”田思思拍了拍她的手,很是讲义气的道,“你是苒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说了,你这么个大明星住在我家,以后我家房价都得涨呢!”
“夸张!”乔伊人终于忍不住笑了。
哭过之后,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汤的温度顺着手心一路传到了心底。
还是有朋友在身边好啊。
田思思却眯了眼,很是得意的道,“结果还是我捡了个便宜?又有人帮我做饭,还能陪我聊天?”
本来乔伊人过来住,对田思思来说就是一种打扰,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被田思思这样一说,她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就减少了。
“是啊,你真是坠入凡间的天使,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心收留我呢?”乔伊人也说。
田思思都快捂着嘴偷笑了,“说的也是,我还是白衣天使呢!哎,今晚还有还多书要背,想想都心累。”
“没事,我等会儿给你冲杯咖啡,慢慢背!”
“大晚上喝咖啡?会失眠的!”
“正好背书啊!”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天使啊?”
屋内传出一阵欢声笑语,那些苦闷和难受,瞬间烟消云散了。
乔伊人在田思思这里住着的时候,裴易半点她的消息都没查到。
她的经纪人,加上平日喜欢去的地方,还有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他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一开始的两三天,裴易心里还窝着口气,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又生气了,竟然躲着他!
也不主动去找了,权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还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去找别的女人。
仿佛她的离开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后来就开始担心。
毕竟她从没有消失过这么长的时间,连经纪人都联系不上他。
直到他回了一趟家里,才知道原来是爷爷亲自找过乔伊人。
可怜的丫头,本就胆小,再被他爷爷那么凶悍的人一吓唬,肯定吓破了胆,现在也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了。
已经让手下的人四处去找了,他的整颗心仿佛也被掏空,做什么好像都没了精神。
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他窝在和乔伊人的家里,楼梯的扶手上还挂着他们的照片。
他就坐在那里,一边灌自己的酒,一边翻着那些照片,一遍又一遍,时而是笑,时而皱眉,时而咬牙……
乔伊人,你怎么这么傻?
自己一个人躲到哪里去了?恩?
就这样喝醉了睡,醒来继续喝,裴易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丢在身边的手机也不断的有电话进来,直到最后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陆少珩找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一堆空酒瓶围绕在他身边,一屋子的酒气,一个家被糟蹋的像垃圾场。
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裴易的酒也差不多醒了,他以为是乔伊人回来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
激动的想要坐起来,“伊人?是你回来了吗?”
可惜回答他的却是陆少珩的声音,“是我。”
裴易一怔,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失望与落寞。
他重新靠回了楼梯扶手,目光呆滞的望着一边,也不说话。
陆少珩看着他这样子,修眉紧皱。
“你家老爷子四处找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裴易没说话,双眼都是虚无的。
那天回家以后,他跟老爷子大吵了一架,随后摔门而出,到现在也没有联系。
陆少珩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径直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一看那楼梯的扶手上全是裴易和乔伊人的照片,眸光微微的变,顺手拿下一张把玩着,“动了真情了?”
尾音上扬,带着点点笑意。
陆少珩听说裴易失踪了裴家闹的人仰马翻的就猜到,这事儿多半跟乔伊人有关。
“哼。”裴易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承认的,“什么真情?她竟然敢偷偷消失!”
意思他这是在生气,而不是因为别的。
陆少珩唇边的笑意更甚。
“裴老爷子脾气火爆,你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虽然顽劣,但从没忤逆过他老人家的意思。订婚的时候尽管你不喜欢林知秋,也没有反对。可这次……为了乔伊人,你不仅让林家当众下不来台,更是把婚约也搞砸了。如今更是跟老爷子吵开了。”
“那又怎么样?”裴易不屑的拢了拢衣领,满脸都写着不服气,“我被压了这么多年,也该反抗了!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承认吧阿易,你爱上她了。”陆少珩看着他,淡淡的指出这点。
话才刚刚说出口,裴易立刻就反驳道,“怎么可能?!她只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比她漂亮的多的是!”
他的语速很快,想要迅速的否定,殊不知此刻他的反应越大,越说明陆少珩说中了他的内心。
陆少珩也并不急于说什么,只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空气里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此刻是无声胜有声。
“……”裴易咬了咬牙,被陆少珩盯的有些不自然,只能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就是搞不懂,那么多女人,不过就是少了她一个,我怎么就像是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