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只觉得右侧的脸颊上迅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小奶包见状,立刻跑过来挡在了她面前,并且大声的对康雯喊道,“奶奶你干什么打我妈妈?!”
康雯却没有理会他,只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来人啊,把昊辰带回去!”
佣人们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拉着陆昊辰就往门外走。
“我不要!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小奶包哭喊着,可惜还是太小,根本挣扎不过,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苏苒蹙眉,看向康雯的眸光,开始变得犀利起来。
“您为什么打我?”
贝齿轻咬,要不是看在康雯是陆少珩的亲生母亲的份儿上,她早就还手了!
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发问。
但既然被打,她也得知道原因!
“哼。你还有脸问我?”康雯冷哼了一声,眼眸里尽是不屑,“昊辰从来就没有单独离开过陆家!你就这么把他带出去了,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要是让外人知道珩儿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陆家的股票还不跌的像瀑布一样?
你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别听昊辰喊你一声妈,你就真把自己当他妈妈了!”
听完这一席话,苏苒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不断的在内心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不可理喻,但是始终是个长辈。
这一巴掌肯定是不能还回去了,但这并不代表这口气她得咽下去!
“昊辰想出去玩,我觉得无可厚非。而且陆少珩也不在,根本没人认出我们来。我也没想一直做昊辰的妈妈,是你们结婚之前一个字都没说。结婚之后突然带出这么大个儿子来,现在反而来怪我了?”她的语气更加冷漠,不卑不亢。
康雯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硬气,当下便咬紧了牙关继续指责,“你还敢顶嘴?!你妈没教过你长辈说话你听着就好了?!”
“错的我没办法苟同。还有方才的一巴掌,我可以看在您是长辈的份儿上不计较,但如果还有下一次……”苏苒的眉眼倏地冷了几分!
“下次你能怎么样?”康雯轻蔑一笑,“难不成你还敢……”
苏苒冷厉的打断她的话,“我收到多少,会加倍奉还!”
“你!”康雯没想到这丫头骨头这么硬,感觉自己作为婆婆的威严被挑衅了,当下便冷嗤道,“我看你现在是还没拎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跟珩儿睡了两晚就有什么不同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话毕,便招手叫来了佣人,“来人啊,把这不知好歹的野丫头给我关到小黑屋里面去!谁也不许跟她说话!”
“是!”
佣人们上前,像刚才逮陆昊辰一样的逮苏苒。
“你这样做是剥夺我的人生自由。”苏苒定定的看向康雯。
尽管知道自己逃不了,也得拼一拼!
“嫁进陆家,你还想要自由?”康雯忽然就变了脸色,语气也阴狠的起来,“等着瞧吧,这四四方方的围墙,这权利与财富,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把你逼疯的枷锁!”
苏苒被带走的时候,身后还不断传来康雯尖锐的笑声。
她现在可以肯定,这是陆家的第三个病人了。
难怪陆少珩和陆昊辰都有点问题,原来是刻在骨子里的……
很快她就被带到所谓的小黑屋了。
倒也不是全黑的,只是规格比不上一般酒店的小房间罢了,还有床和书桌,其余就再也没有了。
窗户也被全部封死的,看不到窗外。
房间内差不多就能走个五六步,又小光线又暗沉。
不过正好她很困了,先将就着睡一会儿吧……
打了个哈欠,苏苒倒头就进入了梦想。
带娃真的是太费大人了……
——
陆少珩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刚走进别墅,就觉得四周好像十分的安静。
尤其是二楼,连一盏灯都没有。
他记得这两晚苏苒睡觉的时候都习惯性的留下一盏夜灯,怎么今晚没了?
修眉微挑,略有几分好奇的走进卧室,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难道还没回来?
他危险的眯了眼,叫来了值夜的佣人,“她还没回来?”
“少夫人六点多的时候就带着小少爷回来了。”佣人答。
“人呢?”陆少珩又问。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在?
难不成去昊辰那里了?
没等他问出口,门边上就传来一阵小小的抽泣声。
“爸爸……”
陆少珩侧眸看去,只见穿着一身睡衣的小家伙正靠在门边,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小肚子还因为抽抽搭搭的动作而一起一伏。
“哭什么?”他皱眉,这个时间这小子竟然还没睡?
大半夜的在哭?
必定出了什么大事儿。
陆昊辰这才缓缓的朝着爸爸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哭着,“奶奶打了妈妈,还把妈妈关起来了……”
“什么?”陆少珩一惊,“怎么回事?”
“都是昊辰不好,呜呜呜……”
到底还是个孩子,话还没说清楚,情绪上来了就哭个不停。
陆少珩将他抱在怀里,冰冷的目光扫向身侧的佣人。
佣人浑身一僵,急忙将傍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每说一个字,他都明显的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温在不断的下降……
直到陆少珩怀中的小奶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爸爸你救救妈妈吧,都是昊辰不好,是昊辰缠着妈妈要出去玩的,呜呜呜!”
陆少珩一手轻抚在他的小脑袋上,安慰道,“好了,你先回去睡觉,我过去看看。”
说着,便将小奶包放回了地上,转而吩咐佣人,“带小少爷上楼。”
“是。”佣人赶忙点头,迅速带着小少爷就消失在了门外。
少爷这火气一旦上来,那可真没人能扛得住!
——
苏苒这一觉睡的很沉,连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她都不知道。
睡梦中还不忘呢喃,“冷……”
陆少珩立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卷缩在角落里连被子都没盖的她,心底忽的泛起一抹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