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瀚林点点头:“这,我知道的,您放心。”

    孟伟光见也没有好交待的,还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喝了口桌子秘书刚泡的茶水,然后转身拿起一本小本子和一支笔,就信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担心魏云山过问湖阳这事,孟伟光还担心魏云山是找他商量别的什么工作,若是商量别的工作,那些重点,他还是需要记下来的。

    然而,让孟伟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走到市委大楼,推开魏云山虚掩的办公室门时,他就看到里边挺胸而坐的路北方。

    路北方的出现,让孟伟光当即一愣。

    不过,看到孟伟光从门口进来,路北方还是欠了欠身,跟他打招呼道:“孟省长好。”

    这打招呼的礼仪,也是格局,是必须有的。

    孟伟光见没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也打招呼道:“路北方,这么早,就从湖阳跑到书记办公室来了?”

    “刚来不久!嗬!……”

    说话间,魏云山用手势,邀请孟伟光落坐。

    然后,他道:“伟光,你来的正好!今早上,路北方从湖阳赶过来。就是因为省信访局昨天派了五个人,跑到湖阳去找一个女商人核查情况。而且将人家拘禁了6小时,还将人家打伤了!现在人还在关着!……”

    孟伟光其实心知肚明,但还是故作惊讶道:“啊,怎么有这种事情?这省信访局的人,真是知法犯法,凭什么跑到湖阳拘禁人家?还打伤人?”

    “我叫你过来。就是看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意见。”说到这,魏云山扭头朝路北方道:“路北方,你将昨天发生的事!包括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向孟省长汇报一遍!”

    见魏云山这样吩咐,路北方长呼一口气,然后腰杆挺直,中气十足道:“孟省长,事情是这样的……”

    路北方不偏不倚,将向魏云山汇报的情况,当着孟伟光的面,如实地再讲述了一遍。

    在这次讲叙的时候,路北方也未顾及任何孟伟光和衣瀚林的关系,他甚至矛头直指衣瀚林,指出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都有他衣瀚林的影子,从上次审计厅突查湖阳项目,再到信访局跑到湖阳拘禁女商人……

    路北方思路清晰地进行汇报,孟伟光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路北方说完之后,魏云山故意在旁边问道:“路北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路北方摇摇头。

    魏云山便将目光转向孟伟光,他放低声音道:“老孟,你看这事?就这么点事!但性质,相当恶劣!”

    孟伟光深邃的目光,投在茶几上,他的脑中,在权衡利弊。

    在这件事情上,果然牵涉出了衣瀚林。而且路北方是讲得有条有理,自己辩解也没有太大意义。

    但是,衣瀚林,是他孟伟光的人,他怎么会处理他?

    因此,在思虑了几秒后,孟伟光神情严肃,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想来确实让人气愤!省信访局本是省厅单位,怎么可能成为个人报复别人的武器!这事儿,不仅仅是思想问题,更是违法犯罪问题!我认为吧,咱们省委应以雷霆手段,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行为!就现在,我建议立即将苏富源同导的职务停了!撤职待查!”

    孟伟光这决策,倒是很果断。

    不过,路北方不服。

    路北方知道,这莫过就是孟伟光断臂求生的手段罢了!对于棋子苏富源,他果断抛弃,而对于他的亲信衣瀚林的处理,他只字不提!

    就凭这点,路北方就要反对。

    因此,路北方在孟伟光提出这建议后,他果断跟进道:“孟省长,我提个小小意见!就是咱们这次仅仅处理省信访局局长,和他手下这帮人!我认为是不够的!我和苏富源一无怨二无仇,甚至互相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派人来找我麻烦?!我觉得,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做出如此愚蠢的决策!而指使他做这一切之人,才是背后最大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