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着孟伟光,柳宗国推心置腹道:“如今,您不但不向湖阳拨付这次申请的资金,相反,还明确表示要削減我们湖阳的财政预算。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与遗憾。我亲爱的孟省长,孟兄,这不仅仅是对湖阳未来发展的打击,更是对湖阳数百万民众期待的辜负啊!”
柳宗国的声音逐渐提高,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
响彻办公室的角落,也敲击在孟伟光的心上。
孟伟光却不为所动,他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柳宗国会如此强硬地反驳自己,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被挑战:“柳宗国,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吗?你知不知道,作为一省之长,我有权根据全省大局来调配资源,你们湖阳,也只是这盘大棋中的一枚棋子而己!”
“不!孟省长,我并非质疑您的决策,只是就事论事。削减预算,对湖阳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长远来看,这将影响整个地区的经济活力和社会稳定。再换句话说,我要专项资金没有,财政预算你也将我们给抽了!你让我这个市长怎么当?将心比心,您说怎么当?”
柳宗国毫不退缩,声音里充满质疑与痛恨。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仿佛空气都要被点燃。
“你怎么当这市长?那是你的事!”孟伟光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冲破天花板:“但我要告诉你,今天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容不得你柳宗国来更改和质疑!就这下定了!”
在此时,柳宗国的气也上来了。
他猛地一步上前,几乎与孟伟光面对面,双眼喷火:
“孟伟光,求你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压我了,什么全省大局、什么扶贫工作,这些我都懂,也都支持你!但您不能牺牲湖阳的未来,来成就您所谓的大局!不能牺牲我当湖阳的罪人,来实现您的饮鸩止渴!你这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行为!!”
“还有,您说我敢跟您这么说话,那我告诉您,我柳宗国今天就是豁出去了!我要为湖阳的百姓发声,为他们争取应有的权益!哪怕最后这市长不当了,我也把话说了!……而且,我……我还要到中央去告你!”
“你?”孟伟光伸手指着柳宗国,咬牙狠狠道:“好你个柳宗国!你特玛狠啊!……但是,我将话搁在这,你拿到上面告我的大帽子压我,也没用!我孟伟光纵横官场几十年,也不是吓大的!”
“而且,这次我也知道,就是路北方让你来的!他在后面给你撑腰打气!……就算如此,你回去传话给他,湖阳要钱,一分没有!喊爹都没有!湖阳的财政预算,必须削减!”
……
钱向阳和涌进来的孟伟光秘书,一直站在一边,两人屏息凝神。
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这场风暴。
但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孟伟光丧心病狂的样子。
站一旁的钱向阳和孟伟光那秘书,只得赶紧上前,分别架着一个人,想将两人暂时拉开,免得两人打起来。
孟伟光那秘书,将手拦在柳宗国面前,将他挡着。
钱向阳则将孟伟光推着往后退上两步,想让他坐回到办公椅上。
哪知道,孟伟光在吼了这么一句后,还不解气!
他一蹦起来,将钱向阳猛的一推,身子上前一冲,怒焰滔天朝柳宗国道:“柳宗国,你说要到中组部去告你,你有种就去!哪你去中纪委告我,我也不怕!我等着!”
钱向阳个子本来就小,孟伟光这猛地一推。
他倒没事,却将钱向阳猛得身子一趔趄,撞向旁边的书架。
只听嘭地一声,钱向阳的头结实地撞在书架上,将书架上一排书籍,撞得啪啪散落于地。
也将钱向阳撞得呲牙咧嘴,手捂着脑袋呆在当场。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倒让柳宗国和孟伟光暂时停止了斗争。
柳宗国压抑心头的怒火,凑上前关心道:“向阳,你没事吧?”
钱向阳点点头,表示没事之后。
柳宗国又绕着他头瞅了瞅,见他的头上,还是破了条血印子。
他心里一惊,再次回过头来,盯着孟伟光道:“孟省长,事情就这么一件事情,反正,我已向您反映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是湖阳市市长,省里既希望湖阳取得发展,又不给资金支持,那我也没办法!……就这事,还希望您能好好替我们湖阳,认真考虑考虑吧!”
说罢,柳宗国架着用手捂着头的钱向阳,怒气冲冲,拉开孟伟光的办公室便扬长离去。
看着柳宗国和钱向阳离去的背影,孟伟光伸手一拳擂在办公桌上,嘴里闷吼道:“特玛的?柳宗国,你这是在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