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耳的铃声,在他的车内回响。
就像电流,电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待手机响第三次时,鲁新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用颤抖着手指,将手机接听键划开,贴近耳边!
果然不出所料,张宏伟的咆哮,立马传入耳中:“鲁新冬,你搞什么鬼啊?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特玛怎么还没有消息?”
鲁新冬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张书记,现在?……我这边……出了点问题!”
“出了问题,什么问题?”
“我们公安这边的人,全部被路北方控制了!……可能,可能整死庄子豪这事儿!实在无法完成了!”
“啊?”张宏伟刚开罢视频会回来,一听这话,顿时一懵。
他愣着,任话筒中,出现片刻沉默。
随后,张宏伟反应过来,他额上的筋鼓起来,脸憋得通红,嘴里爆粗口道:“鲁新冬,你个王八蛋!你特玛口口声声不是说,这是小事吗?现在,你却拿这样的结果敷衍我!你特玛是吃屎长大的?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的重要?!”
张宏伟除了这,嘴里还嚷着更难听的,实在没办法描写了。
鲁新冬听着,也不敢吱声。
他的心里,也很纳闷,很痛苦。
自己派去10多人,全是自己的心腹,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这个场?
而且,为什么路北方会有准备,会调集那么强悍的力量作防守?那些人,到底是哪里的,在背后会如此给他助力?
就在鲁新冬沉思期间,丧心病狂的张宏伟骂了一阵后,咬了咬牙,向他下达了一项重大的任务道:
“现在,省里专案组的人,都要下高速!时间来不及了!实在不行,你现在就找两人,以谈判的形式,接近扣押你手下的队伍!趁机开枪,将庄子豪给毙了!!…这就行了!记住,这是命令!”
鲁新冬真没想到,张宏伟为达目地,会如此不择手段?
他现在将自己痛骂一通,那也就算了。
现在竟要他提枪杀人,当炮灰去送死,这怎么可能?
想到此,鲁新冬不仅急了眼,也清醒了脑袋。
他握着手机,充满愤怒回怼张宏伟道:“张宏伟,够了!你让我替你办事,我不折不扣去办了!但现在,事情没有办成,你还让去杀人?一枪将庄子豪给毙了!那怎么可能?就这?我鲁新冬不是傻逼,我不会替你去做!!”
鲁新冬虽然视张宏伟的为知己。
但他当然知道,若是真毙了庄子豪,那就是违法犯罪之事。
在此关键时刻,弃卒保车,也是必须的。
毕竟用枪毙了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说完了,为了与张宏伟划清界线,鲁新冬啪地一下,将手机给挂了。
鲁新冬的态度,让张宏伟气得吐血。
他在办公室室里,暴吼一声“妈的”,扬手就将手机狠摔在地板上。手机砰得一声,四分五裂。
张宏伟并没有管,他而是闷着头,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再转两圈,就像村里拉磨的驴的一样,茫然而找不到出路。
转了一阵子,张宏伟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空洞而绝望地望着窗户!然后,他又木然地拿起桌上那包烟,啪地点燃,任办公室里烟雾袅袅。
此时此刻,
张宏伟的脸色黯淡无光,如同被霜打过的青菜,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眼神同样空洞而深邃,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