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北方如此责问,衣瀚林的脸色特别难看,就如同死了爹妈!他显然没有意料到,路北方会如此直白地指出他的问题,会拿他开刀,他被气急了,还不知如何辩驳,只是手抖着道:“路北方,你这人,你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眼见衣瀚林和路北方再次开火,唐平只得出来主持公道:“好啦好啦!衣省长,路北方,你们别争了!”
“衣省长,你离不离开省委调查组,不是路北方凭着一句话,所能决定的!也不是我唐平现在就能表态决定的!这需要的就是省委的决策研究!……而路北方,你除了让军方来人参与介入案情之外的要求,我听了,或许或少,也有几分道理。但具体这事,容我向省里负责此事的上官常委汇报,再作决策!”
“不行,你……你先走吧!”
唐平让路北方走,是真怕他和衣瀚林两人打起来。
而路北方听说能走人,当即也不含糊,立马起身,朝众人微微示意,转身就走出这办公室。
看着路北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衣瀚林咬着牙,一巴掌拍在桌上,嘴里愤怒道:“这王八羔子,简直无法无天了!竟还骑到我头上撒尿来了!我…我,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见衣瀚林怒报冲冲,唐平眨眨眼,示意卫均芳过去安慰安慰他!而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唐平站在窗前,打通了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上官松涛的电话,向他汇报当前湖阳的情况。
上官松涛听说路北方,竟向调查组开出要么让中部战区来人介入、要么让浙阳军区介入、还有让衣瀚林回省里,换省里有威望的名流参与调查三项条件!
他顿时就气疯了!
上官松涛一手握着电话,一手狠狠揪着自己头发,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怒火在他的胸中燃烧,仿佛所有的一切吞噬。
他从未想过,小小的市长路北方,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向省委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这个路北方,真是胆大包天了!”
上官松涛的手在颤抖,电话听筒在他的手中几乎要被捏碎,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可以说当了十几年省领导,他还是第一次见了平时说话都唯唯诺诺的小市长,竟然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硬气地向省里提要求?
“难道,他就不知道,得罪了省里边的人,对他的仕途,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吗?还有他的市长任期考核,不想通过吗?”
上官松涛的眉头紧锁,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一面分析路北方提出这些要求的底气?一面分析形势,找到应对策略。
对于上官松涛来说,路北方这小小市长的角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上官松涛心里也明白,官场就像张网,这每个官员,都是网中的一个锚点!同时,路北方是官场怪胎,他能搅局这事,有着强硬的后台和底气。
他的岳父段文生是河阳省委副书记,而且在那边卓有建树。
听说下一步还可能往上走。在他这个级别,再往上走,便极有可能进驻京都,成为全国政治舞台中重要一员。
而且,在这次事件中,还有战区首长廖京生给他撑腰。
按说地方与战区,关系不大,但业己形成的规则,就是地方事务,必须给战区让路。在国家层面,必须是先有国,再有家,这是不可颠倒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