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按路北方的安排,这次加入到与市纪委的阵营中,也只是起到督促或者协助作用。

    但现在,市纪委几名工作人员全部撤走,这案子的审理与各项工作的推进,只剩下赵磊这根独苗。

    他没辙了,只得给路北方打电话汇报道:

    “路市长,我要向您汇报一件重要事情。”

    “你说。”

    “今天纪委严宇等人,全部撤回了市区。眼下,在南晖县,对绿谷县发改局长蒋明继续审问这事,怎么办?”

    “啊,有这事?”

    路北方一听,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他的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无奈的火光。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烦躁和焦虑。

    “娘的,厉清霁,他搞什么鬼?”

    对厉清霁的临阵撤兵,路北方感到有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在胸中蔓延,让他喘不过气来。

    生气和失望的情绪,在他心中交织,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吞噬。哪怕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股强烈的情绪,却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抵挡。

    “我现在给厉清霁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路北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过了一会儿,感觉思绪慢慢沉淀下来,他这才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厉清霁那边的座机打电话。

    厉清霁明明就坐在办公室里,那电话机与他只距半米之遥。但是,他就是不接。不仅不接,甚至连这个电话看都不看。

    路北方拨打了一下,见座机没人接听,愣了愣,只得再次用座机,拨打厉清霁的手机。

    厉清霁的手机,就揣在他口袋里滴滴响,响了约有半分钟。

    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看到是路北方办公室的电话。

    他并没有接,而是将声音调到最小,然后将手机平静地放在桌上。

    路北方打不通厉清霁的电话,自然就安排不了人,安排不了人,自然针对绿谷县发改局长蒋明的审问,就无法进行。

    总不可能,让赵磊一人,去审问蒋明贪腐的情况吧!?

    “他娘的,分明就是不想接!”路北方紧握电话,听着“无法接通”的冷漠提示,眼神空洞而绝望,内心却崩溃嘶吼道:“厉清霁,你这怂货!”

    ……

    这两天对于衣海凡来说,其实也是不眠之夜。

    不仅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睡不安宁,就连白天上班,甚至开会的时候,他也在心里,为赵永东之事,推翻了自己一次次的设想。

    虽然精神状态不好,脑中老出现恍惚的错觉。

    但是,衣海凡还是对曾云给他考虑的事情,再次进行了琢磨与思考。

    他觉得,现在自己除了曾云指的路,也没有别的条路可走!

    况且,他更知道,赵永东这样的外地人,在绿谷这里举目无亲,根本没有什么社会关系。针对这样的人群,若让他消失,那后续追查可能性就更小……

    也就是心里滋生着这样的想法,衣海凡在这天傍晚,约见了有着社会背景的文哥,文二狗。

    在绿谷县出任县长之职,不知不觉,就是半年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期间,衣海凡结识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各种身份特殊之人。

    其中这个叫文哥的光头,以前犯过事,在里边呆过几年,现在开了个后八轮运输公司!公司里有六七台后八轮大车,也算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