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啥呀?”曾云也在衣海凡的语气中,听出有些不对劲。

    衣海凡知道,在此时,再不向曾云吐露实情,他肯定不会帮他。

    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在那边大汗潺潺,哆嗦着,结巴着,将最真实的一件事情,向曾云禀告道:“曾,曾叔,这…这事儿,就是,就是这起事件中…加油站那人!…有天,有天,这人…给我拿了根金条!我,我怕这事…这事,真查到我这里,产生不好的影响!”

    在异乡的酒店里,衣海凡的来电,如同冰冷的刀片,无情刺入曾云的心脏。

    让曾云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光芒。

    他手中握着的电话,在此刻,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里万分疼痛。

    “一公斤金条?啊?你竟收了人家一公斤金条?”

    曾云的咆哮,就在衣海凡结巴的话语刚刚出口的刹那,他已经抑制不住吼了出来:“你才来绿谷县几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是贿赂?贿赂懂吗?就凭这,你完了,全完了!这足足可以送你进去坐十几年!你知道吗?”

    曾云声音充满颤抖,愤怒就像火山爆发,无法遏制!

    而伴着心生愤怒,他更感觉心脏像被重锤猛击,疼痛难忍。

    衣海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也没想到!会出现青木乡这样的事!以为这加油站批了就批了,建了就建了,应当没事的。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曾、曾叔,现在,只有您能救我,还请你看在叔的份上,给我想想办法!我救救你了!”

    “你这是违法犯罪了,谁还敢给你想办法!”

    曾云怒火中烧,咆哮的声音,带着愤怒,如潮翻涌。

    现在,面对衣海凡出现这样的状况,他真是感到五味杂陈,愤怒、失望、痛心……当初,若不是给副省长衣瀚林面子,他怎么可能安排衣海凡来绿谷县?

    现在,,他将衣海凡安排到绿谷县也就算了,偏偏这家伙还不争气,仅批了几个加油站,收了人家一公斤黄金,真是好大的胆子!

    偏偏,这家伙还真够背的,偏偏这事儿,还撞上干事认真,嫉恶如仇的宿敌路北方!依路北方那尿性,他若知道衣海凡为这事收了一公斤黄金,那还了得?就算是将天捅穿,路北方也肯定无所畏惧!

    这如何了得?

    自己又如何脱身?

    各种坏情绪交织于一起,曾云感到无法呼吸。

    “求求您了!曾叔,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

    衣海凡在这边苦丧着说了这句后,再道:“要不,我将那金条退给那人?!或者,我给投入市里的廉政账户,怎么样?”

    “这事儿,容我再想想吧!”

    曾云说了这句,很不耐烦啪地就挂了电话。

    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曾云也知道,再多的责怪,也无济于事!

    只可惜自己身在异地,还有几天才回湖阳,发生这么大事?

    要如何处理才好?这让他的心揪着!

    窗外,是繁华夜色。

    曾云的思绪,却很乱。

    他知道,若是衣海凡出事,不仅是打他的脸,更是打副省长衣瀚林的脸。

    搞不好,衣海凡出事,自己还得受牵连。

    因为,当时给衣海凡弄好了在绿谷县县长的职务之后,衣海还凡为了表达感谢,有天悄悄地给他女儿曾清燕家里,送了个摆件。

    这摆件,就是一尊红色的活珊瑚。

    珊瑚摆件的颜色鲜艳而热烈,宛如烈火燃烧,又似夕阳余晖。每一根珊瑚,都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它们互相交织,共同构建出一个独特而又美丽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