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仿佛魔鬼的天眼,一下子射出冷艳的寒光。

    妈的!当时若不是孙家旺,若不是路北方,他宋明虎就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子!

    他今天可能还是张建设身边的红人!是那个开着车威风凛凛驶过长街的县领导司机!

    啊啊!

    这两个王八蛋!老子这一辈子,算是毁在你们两人手上了!

    恨恨地望着路北方坐着孙家旺的车远去的车影,宋明虎一拳擂在街边店铺的墙上!

    他将自己生活的不顺,职场的失意,全部怪罪在路北方和孙家旺身上。

    这天晚上,宋明虎外出喝了点酒,回头走在街头的时候,鬼差神使,让他如鬼寐般,悄悄走到了孙家旺住的附近。

    他躺在一棵红叶石楠下,眼见孙家旺开着公车回来,又见他停好后,拧了拧关锁的钥匙,这才迈步向小区内一栋楼道走去。

    就在这时,宋明虎手中握着一根不知从哪捡的钢管,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孙家旺的身后。

    他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但是,宋明虎的眼神,却坚定而冷酷。

    宋明虎紧紧地跟在孙家旺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不敢错过任何声音,也不敢跟丢了他。

    就在拐往楼道,最为幽黑的小道上。

    宋明虎将自己卫衣外套的帽子往头上一拢,然后疾步就跟上前。趁着孙家旺还不以为是邻居和路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明虎咬牙挥起那钢管,砰地就朝孙家旺头上辟去。

    “嘭!”只是一声闷响。

    看着孙家旺摇摇晃晃,身子往前冲了几步,砰地栽倒在地。宋明虎还上前吐了口唾沫,“呸”地喷在他脸上,这才疾步跑得没了影儿。

    ……

    路北方知道自己司机孙家旺受袭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此时的路北方,被孙家旺送回县大院后面的宿舍,他正站在水龙头下,痛痛快快洗去一天的疲惫。

    也就是这时,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进来。

    路北方开始两个,他都没接。后面实在忍不住,才草草的擦了几下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接了。

    电话县府路派出所所长康中强打来的。

    康所长在电话急急道:“路常委,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刚接到报案说有人被袭,到了现场搜了他证件,才发现是您的司机孙家旺!”

    “什么,孙家旺?”

    路北方一听,肾上腺的激素,忽啦急速涌动。

    紧接着,他再问了句:“他现在什么情况?”

    “脑袋出血,昏迷。”

    “沃草!你们现在在哪里?”

    “前往县医院的救护车上!”

    “我马上过去!”

    路北方扔下手机,双眼如刀,气势凌厉。他先是一拳拍在宿舍的墙上,那巨大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回荡。

    那是一种无言的愤怒,一种难以言表的不满。

    “你马上开车到宿舍接我下,去县医院。”

    路北方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没有一丝光亮。他的双眼似乎能射出冰冷的火焰,足以将这整个房间烧成灰烬。他暗暗握拳,一定要让那个暗算孙家旺的人付出代价!

    约半分钟后,路北方再拿起手机,给统战部值班的马小军打电话,让他开车,送他先到医院看看孙家旺是什么情况?

    统战部值班室的马小军接到电话后,立马将车驶到路北方的宿舍前。

    车辆,便在夜色中急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