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党真不知和路北方是啥关系,怎么会在临走时提他搞副县?真是瞎眼了!特玛的还让还分管工业经济!……我呸!现在好啦,绿谷县更烂了!明年工资发不发得出,还是问题。”

    “哎,路北方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人情世故,打点不到位!工作能务,也一般般!若不是老党口口声声说他如何如何,我早就不看好他!现在,绿谷县的工业经济工作,怕迟早要出大问题。”

    就连以前受过县委书记党丰收恩惠,帮着他情人的亲戚提拔成电视台台长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张建设,此时也变了副嘴脸,在常委会上埋汰路北方道:“实践证明,这小子确实是不行啊!……苏县长,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换人吧!我们都支持!”

    简直太狠了!

    县长苏华若不是初来乍到,对各方面人事关系小心翼翼,行事谨慎,恐怕在几人的馋言下,还真会将路北方调离岗位。

    也正因为才来,他又知道,路北方是市领导钦点出任临河镇党委书记和绿谷县副县长的,因此,他暂时还不敢动他。

    对路北方来说,不仅这些常委们在背地里咬舌根,对他工作能力提出质疑,就连同级的副县长,在他面前,难掩其张狂的嘲讽。

    这天例行开每周一次的政府常务会。

    会议开始前,同为副县长的武涛和纪明军,分别坐路北方左右。两人互扫了路北方一眼,见他正埋头整理可能需要发言的笔记。

    两人便故意碰了碰路北方,其中纪明军先风言风语道:“哎,路北方,你何必呢?就两分钟发言,你有什么好记的?再说,现在全县的工业经济工作,就那么回事,反正也搞不出啥名堂,随便说几句就行了呗!”

    纪明军说完,武涛阴阳怪气笑了笑,接着道:“就是啊,路北方,你那完全没有必要搞那么隆重。领导们又不是傻蛋,你发言讲得再好,他们也都知道看结果的!结果不好,一切白瞎!老纪,你说对不对?”

    两人的话语之中,深深地带着嘲讽!

    那看似无所谓的调侃,却如锋利的竹尖,狠狠地扎在路北方的心头。

    从骨子里,路北方就不是一个认输的人。

    他能接受这个副县长的职务,就想过鞠躬尽瘁,也要拼尽全务,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耕好。哪怕没有做出特别好的成就,但至少不会让工业经济工作,在县里其他工作中掉队!

    可是官场,又不是凭拳头能打下来的。

    路北方纵有沸腾的血液,那又如何?

    面对武涛和纪明军两人的阴阳怪气,他还不能发脾气!若直接发脾气,一是会场损害自己形象,二来他们也没说啥,若发脾气,说明自己格局有问题。

    听着两人的话,路北方只得讪讪地将笔记本合上,然后脸扬了扬,漫不经心道:“你们说的也对!我记与不记,也没什么,反正就那回事!不过……说实话,我记这,就是想给常委们打下气!……呵呵,虽然现在县里暂时引不进上规企业,招不来外来投资!但这没啥,说不定到年底,咱们一下就招个世界五百强进来,扑腾一下就让绿谷县腾飞了!”

    “你就吹吧!”

    “就是!……”

    整个会议,路北方虽然回顶了武涛和纪明军一句,但在其平静的外表下,尽是苦涩和无奈。现在他想将绿谷工业经济工作搞好,纵然满腔热血,但绿谷县的形象坏了,发生窝案,处理十几人。外人一听绿谷,便是头摇得如破浪鼓。这怎么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