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贵还真就在办公室里,他正与四弟黄金波商量着让他到县城上班之事,以后和左雁飞合作后,县里很多大工程,都会用临河砂石场的材料。他需要到县城做统计,以及和对方公司对账,维护好与对方公司关系等工作。
看到邹向明带着王松抱着件茅台酒而来,黄金旺的嘴角,闪现一丝阴笑。在他们进入屋子的时候,他心中自然也清楚,邹向明和王松前来的目地。
若是以往,人家这般厚礼前来,他可能会是另一种态度!不仅热脸相迎,而且说话都极尽谦卑。但现在,他自然不想给邹思明面子。有了县长左秋这个靠山之后,路北方和邹思明这些人算球啊?一个镇委书记,他能翻天不成?而邹思明这国企已经在这里投资这么多,还能撤回去不成?
这一次,黄金贵虽然气气招待了邹思明和王松,甚至热情地留着邹向明和王松吃了中午饭。但在至关重要的问题上,也就是临河砂场涨价这原则性的问题时,黄金贵却是寸步不让。甚至有意无意推脱说,这涨价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镇里边和临河砂场在县城的总公司领导,讨论定下来的。
好说歹说,黄金贵就是不松口。邹向明气得差点吐血,他不仅对当地招商引资政策的变卦行为充满痛恨,更对镇委书记路北方感到极度失望。
从临河砂场出来,邹向明和王松并没有回桥梁厂,而是径直让司机开车直奔临河镇政府。现在,邹向明和王松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要找到镇委书记路北方,责问他将人忽悠来了,现在却暗中变卦,不履行承诺,这到底算哪门子事?
到临河镇政府,邹向明刚刚把车停下,正朝路北方的办公室张望时,就眼见镇委书记路北和美女镇长何小桃风尘仆从外面回来!他们的车并没有停在停车位上,则是司机将车停到办公室楼下,待到领导下了车后,司机才将停到停车位上。
眼见路北方和何小桃边讨论着什么事儿,边下车往办公室走。邹向明手一挥,和王松小跑几步,在楼梯上就将路北方和何小桃给拦着。邹向明喘着气,直呼道:“路书记!何镇长,你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向你们汇报。”
路北方和何小桃听到声音,马上便驻着脚步!当看到是镇里的投资商邹向明,两人的脸上,都溢着欢迎的笑意:“邹总好!还有……王总好!”
打完招呼,路北方边握邹向明的手边道:“邹总,有事?”
“是。”
“办公室说。”
从心里,路北方就觉得,像邹向明和王杰这样的投资人,就是临河镇的恩人,对这样的人,他这临河镇的领导,应当给予礼遇待遇。
哪知道,进了办公室后,邹向明却脸色阴沉地从怀里掏出一纸函件道:“路书记,您看看这?这一次就涨价这么多,我们吃不消!”
路北方见邹向明脸色阴沉,声音冷漠,他顿时愣了下,然后伸手接过邹向明手中的函件,他从头到尾看着这只有三百来字的函件,脸色越来越沉静,越来越阴暗。
“你确定,这是临河砂场送来的?”
邹向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厌恶憎恨道:“路书记,我们虽然是央企,但是,你们地方政府不能将我们当成块肥肉宰割,我们企业也是要考核经营效益的。您看看,若是这样给我们增加成本,我们是承受不住的!而且这样一来,临河镇的砂石,比别的地方可能还贵。这样,我们又何必几百公里跑到这里进厂呢?我们大可建在湖阳市,建在有火车的地方,岂不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