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送走了人。路北方盯着段依依道:“依依,你?你喊我舅当舅,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他还以为,你是我……老婆呢!”

    段依依一听,脸有些发红。

    她假装伸手拔弄脸颊的乱发,顺便掩饰内心的慌乱道:“那又怎么样嘛?他们知道,也没给红包啊!”

    段依依这样,路北方自然无语。

    临近春节的几天,段依依在路北方家里住了两天。

    两天里,路北方除了带着她在村里溜达,也到宜阳镇赶集,买年货。更多的,就是在家里烤火,或漫步在乡野的小路。

    路北方家的前方,就是稻田。这个季节,田里麦苗儿抽疯似的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

    而在屋后,就是一片松树林。由于前几年的时候,路北方在外当兵,妹妹又在镇里读高中,路妈则时常给人打零工不在家。屋后面树林里成才的松树,早被人偷砍了,留下那种树杆弯曲。

    没人要的畸形松树,稀疏成长着,慢慢地,长得很有造型,弯曲变形的枝桠,就像园林景观树木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中漫步,心情极度放松。偶尔爬坡上坎的地方,路北方也会牵着段依依的手。当他粗犷的手掌,盈盈握着自己的小手时,就深深唤醒段依依身体内潜藏的爱情感觉。

    她是一个好多年前就被众多男人追求的女孩,但与那些人在一起,她觉得很敷衍,很无感。

    与路北方在这样的野地里牵手漫步,偶尔还打打闹闹,她觉得很舒服,很快乐。更何况,有时候还掺进来一个古灵精怪、又极度聪明的路盈盈,那简单的快乐,更加了一勺糖!

    若不是段依依妈来电多次,更有路北方这大镇长要去临河镇值班,段依依真想留下来,在宜阳镇牛子背村,诗意栖居,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最少,也要过完春节。

    随着春节到来,装扮一新的临河镇,以及街头派出来巡逻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戴袖章的志愿者,让整个小镇空气中弥漫着祥和平安的味道,令人感到舒适和愉悦!

    新的一年,在璀璨的烟花中开始了。

    临河镇大桥,依然分日班夜班,在热火朝天修建。

    但是,绿谷县的政治生态,却发生了较大变化。

    先是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升任湖阳市副市长。

    他的升任,算不上多少升职,毕竟他年龄大了,五十八岁,一个颇为尴尬的年龄。他升上去,就是市里领导为照顾他,让他捞个厅级职务好退休。

    随着他的升迁,绿谷县县长党丰收,顺利晋升为县委书记,常务副县长左秋,顺理成章成为县长。

    左秋与路北方曾有过节,绿谷县的很多人都知道,现在他出任县长,这让关心路北方的人都替他暗暗捏把汗。

    左秋心思缜密,为人肚量较小,路北方打了他的儿子左雁飞,其实就是打他的脸,外加因为处理路北方的事情,自己老同学,公安局大桥路分局局长蔡勇被撤职……这些事儿就像铬铁一样烙在他的心中,他不可能忘掉!他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路北风狠狠折磨,要让他在自己的权力之下,如野狗般卑微活着。

    当然,左秋也不是傻瓜,考虑路北方和市委组织部长林家园的关系,他肯定是不会当众和他直接闹翻的。那样不仅显得他格局小,而且上面知道了,他也无法交待。因此,他就是要给路北方穿小鞋,是那种苦不堪言,却又无处申辩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