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很厉害吗?不过是毫无实权的头衔!”

    “你、又能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撑多久?”

    “还有……”他上下扫视她一眼,幽幽提醒:“你官职低,下次未穿冰心衣之前,记得向本典行礼!”

    扬出话后,他深深盯陈玉皎一眼,迈步径直离开。

    陈玉皎眸色渐渐邃冷,像是冬日浸在寒冰里的水晶琉璃。

    赢修堂说得没错,陈家如今是小门小户,父亲、祖母并无官职。

    三公九卿,都可以肆意上门欺压。

    又因为他们陈家清流,只拥护君王,除了君王,再没有任何别的力量,以致于这些日子来,她办事重重受阻。

    但、

    不代表他们陈家如同鱼肉,任人欺压宰割!

    陈玉皎吩咐众人:“先将府邸修缮,不可刺激到祖母。”

    至于其他的安排,她未告知任何人。

    而另一边,战寒征之前安排的人也将此事禀告了他。

    战寒征本下职回家,还没进战家大门,脚步就狠狠一顿:“他们竟如此过分?”

    到底是陈大将军,陈老夫人,以前对华秦也立下赫赫战功。

    他对陈家人虽然不热络,但也未曾做过如此欺压之事。

    战寒征吩咐:“转告母亲与凌九,今日我有事耽误,让她们先行用膳。”

    他又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燕凌九恰巧从府内出来,清楚看到了那一幕,眸色一片冰冷:“寒征,别人的事你如此上心做什么?自己家里的女人不关心,去关心外人?”

    “阿九。”战寒征高坐马上,不得不脸色沉和解释:

    “与她无关,是宗室世家等连老弱病残都开始下手,若再无人阻止,他们定会变本加厉。”

    他沉声而郑重地对燕凌九安抚:“你放心,我既然许诺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绝不会再娶任何女人。安心等我回来。”

    扬出话后,他到底还是急速策马离开。

    燕凌九的身形僵硬在府门口,手指甲已深深陷入了掌心。

    这些天她一直待职,甘商临不理她,赢华绝被关内侯关了禁闭,她百无聊赖,只能做一些别的安排。

    可战寒征却总是忙碌,夜不归宿,令她独守空房。

    即便有时候回来,都是半夜三更。

    今日总算早归,却因为陈玉皎又匆匆离开?还说什么不是因为陈玉皎?

    男人的心思她看得清清楚楚!吃着碗里的,始终惦记着锅里的!

    男人,永远靠不住!唯有挂墙壁上了才会老实!

    偏偏婆婆吴荭霞还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哟,你以前不是说你不会拈酸吃醋嘛?怎么现在就全变了?一身的酸臭味呢!

    你是不知道,人家陈玉皎才是真正有才华有智慧的人!

    那日她进宫上朝,天呐!那天蚕冰心衣简直流光闪闪,惊艳了半个咸陵城。”

    “人家现在可是平步青云、聪慧过人、深得赢帝器重的陈卿,你呢?你除了游手好闲、勾心斗角,就什么都不会了!”

    “你!”燕凌九一个厉眼闪过去,还没说话,吴荭霞就扭着腰走了:

    “哎哟我才不和你争啦,还是吃我的饭去吧~寒征现在总算开窍了,总算知道去护着玉皎咯。看来我很快就能看到他们破镜重圆咯!”

    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燕凌九的心脏。

    燕凌九气得脸色一片铁青。

    其实陈玉皎上朝的第一天,全城皆知,她也在人群中看到了。

    明明那么光鲜亮丽的人应该是她,站在人群中仰望的应该是陈玉皎,怎么就反过来了?

    明明赢帝器重的人也是她,怎么忽然就被陈玉皎抢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办法,四处寻觅机会报复。

    今日,战寒征和吴荭霞又这般对她!简直没心没肺!翻脸无情!

    燕凌九想到今天在集市上看到的一辆马车,眸色一片深邃,也策马快速离开战家。

    那个力量,定然可以让陈玉皎反抗无能!

    陈玉皎,明日就可以从华秦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