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征回神,才惊觉自己竟又想到那个女子。
如今已和离,燕凌九才是他的妻。
战寒征抬起大手捏了捏眉心,逼迫自己收敛心神:“无事,近日太忙,有些恍惚。”
“正巧,我来找你也是为了此事。”
燕凌九放下空了的食盒,对战寒征道:“我这些天才筹备医馆营运之事,让你累着了。
我瞧你这几天气血不调,时常失眠,特地想让你去找容弈神医调理调理。
如果可以,以后也可让军营中的所有伤者,都去盛世医堂,寻容弈神医医治。”
战寒征冷眉一沉,容弈的名声,他自然听过。
此前万两黄金台,已足以让容弈声名大噪。
不过一点小病小伤,何必去寻大医者?
寻常人都是能撑就撑,撑不了了随便找个郎中看看便是。更何况他堂堂将士,除了受重伤外,极少看大夫。
“且龙卫大营之中也有军医,没必要舍近求远。”
燕凌九就耐心劝说:“寒征,你看你这两日气色都差成什么样子了?小疾久拖成大病,调理身体务必要趁早。
你是家中顶梁柱,母亲、明曦、战煊,全都需要你。你的身体容不得任何意外。
我给你领好木牌子了,恰巧就在你下职时间左右,你务必去看看!”
说话间,她将一个木牌塞进战寒征手中,又说:
“至于军营中的将士,虽然有军医,可是军医也需要买药材啊。
以后就让龙卫大营的军医全都到盛世医堂买药材吧。遇到军医治疗不好的将士、或棘手的将士,都可送至盛世医堂。”
战寒征冷硬的面容间腾起一抹深沉,看燕凌九的目光,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曾经不喜陈玉皎的家长里短,可不知何时,燕凌九这个他一直以为与众不同的女子,身上竟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尽是铜臭、功利之气息……
燕凌九自然敏锐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义正言辞道:“寒征,我不是为医馆拉生意。你不信尽可去看看,即便没有你们去,盛世医堂的患者也已排队几条街。
我是真的觉得容弈神医医术精绝,想让你好好调理身体。
而这些龙卫大营的将士们,全是守卫秦宫的强悍力量,容不得丝毫闪失。
我希望他们能得到最好的救治,最好的药材所用。”
她脸色还冷了冷:“说实话,要你们去,我每次还得提前帮忙领号牌,不能插队、不可乱了秩序。
我百般为你着想,没曾想你竟是那般想我的?”
“罢了,就当做我没来过!”
燕凌九冷着脸转身就走,是真的不给战寒征任何挽留的机会。
战寒征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她已出了龙卫大营。
他神色又无奈几分,许是近日太忙,看什么都变得不悦。
凌九在他燕家受那么多伤,他这次,又误会了她。
战寒征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木牌之上,看来,是该去看看。
而燕凌九策马走远后,周身的生气才渐渐淡下去。
其实她只有三分生气,却装出十分。唯有这般,才会让战寒征妥协去医馆。
一旦往后龙卫大营的将士们都在盛世医堂治病疗伤,还愁盛世医堂不够权威盛大吗?
燕凌九想将盛世医堂一步一步、打造成一个皇家的医馆,成为百姓们心目中最神圣强大之存在。
搞定战寒征后,她甚至又特地去秦宾府,寻另一人——赢修堂。
赢修堂,这个赢氏公子,赢太傅的唯一嫡子,秦宾府译官,周旋于六国之间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