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常想施压寡人?那便遂!”

    言罢,两名黑甲御卫的统领应声上前。

    对老奉常行了一礼后,他们竟真的拎着老奉常,将其朝着那根象征皇权的蟠龙梁柱重重撞去。

    “咚!”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响声在大殿中回荡,血溅当场!

    九卿之一的老奉常,当场被撞得晕厥倒地,鲜血淋漓。

    这一刻,天子一怒,威压四野。

    满朝文武胆颤心惊,个个匍匐行礼。

    无人再敢反对,无人再有异议。

    原本所有的喧嚣,最终只沉寂于一个声音:

    “秦帝圣明!”

    “秦帝圣明!”

    这、便是秦帝的威压。

    他,才是这个华秦帝国的独尊掌权者。

    秦帝赢厉,他从黑色腾龙案桌前站起了身。

    一袭黑色繁重龙袍,身高一米九有余,立在那九五之尊的高台之上,仿若是凌驾于世间的帝神。

    腰间所悬挂的一米五黑色秦剑,更为他增添几分肃杀、压迫之气。

    他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陈玉皎。”

    陈玉皎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跪直身体,没有害怕,她知道在立法的途中,注定洒满鲜血。

    陈玉皎恭敬冷静地聆听,就听赢厉那决断如玄铁的命令嗓音,至上而下落来:

    “新法条款,由你所书,十日内送至龙台后殿。”

    后殿,那是散朝后帝王办政之地。

    非三公九卿,不得入内半步,若是无宣召,甚至是连三公九卿也不得随意入。

    而新法案全由她自己所书?

    这是给她无上的特权……

    陈玉皎虽有心惊、诧异,但她自小便学过处变不惊、镇定之道。

    她深深一揖:“臣女领旨,定不负圣望!”

    而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令满朝文武无一不是震惊、震颤。

    赢太傅作为三公之一,深知自己肩负谏言之责。

    哪怕有奉常在前,但他还是磕头大声道:“秦帝,君上!还请三思啊!

    对于立新法,臣等再无异议。但朝廷法案由一个女子所书?这成何体统!

    更何况她刚才还当堂打人,实在是无规无矩!破坏朝廷法度!”

    此话一出,那抹伫立的霸道尊贵身型一顿,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他微微垂眸,帝冕珠帘之下,那双犀利的目光穿透一切般,俯视而下:

    “在华秦,寡人便是法度!”

    “陈玉皎当堂打人,是打醒尔等固守成规、庸碌之辈。”

    “寡人欲让乾坤朗朗,天地开阔,建真正的国与家!

    寡人,要真正的人才!”

    “陈玉皎,非但无罪,反有大功,当赏!”

    他的声音赫赫有力,那冷厉的目光又如寒剑出鞘,直刺向赢太傅:

    “而你……赢太傅,身为三公,却迂腐不前,妄图殿前欺君!”

    甚至若不是陈玉皎阻止,他恐怕已是欺君之罪!

    “来人,将其拖下去,刖一耳!以儆效尤!”

    随着一声冷厉命令下达,精锐的黑甲御卫又再度冲进殿内,当堂将赢太傅架起,毫不留情地拖下去。

    跪着的赢修堂想要求情,可触及到赢厉那双动怒的帝眸,他只能匍匐跪地,不敢多言。

    赢太傅,这位权倾朝野的三公之臣,就那么被拉到殿外,就地割掉一只耳朵!

    蒙蔽圣听,刖耳。

    这昭示着秦帝之威严,不容挑衅。

    哪怕是他的大公伯,这位帝王亦不会手软。

    全殿文武百官已吓得瑟瑟发抖,个个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战明曦等女子更是吓得深深埋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唯有陈玉皎还保持着之前跪直领命的姿态,抬眸看着高台上那位屹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