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疯般地挣脱开嬷嬷们的控制,疯狂地扑向赢修堂。

    “赢修堂!你这是什么怪毛病!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她掐着赢修堂的脖颈,偏执愤怒地摇晃着:

    “你要爱我!你必须喜欢我!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让你碰一次就腻!你必须对我好,必须像之前那对我!”

    她太用力了,都将赢修堂扑倒在床上。

    那手还将赢修堂的脖颈都掐出红印。

    赢修堂,太傅府之尊贵公子,秦宾府的译官,各邦来朝,都得对他恭恭敬敬,何曾有人敢在他跟前如此任性妄为!

    “疯女子!”

    赢修堂一把将她掀翻,眸底只有无尽的冷漠:

    “将她拖下去!行家法管教!”

    夫为天!女子当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不……不要!”

    战明曦试图反抗,可一群嬷嬷上前来拖她,个个蛮横。

    她再也推不开,就那么被拖出房间。

    拖出去时,她还看到赢修堂周身都是冷意,再没有丝毫对她的柔情。

    赢修堂……真的并不爱她……

    高高在上的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对她一心一意呢……

    痛苦间,有人将一团布塞进她口中,有人将她的手臂反捆在身后,如同对待个犯人般,将她摁在长凳之上。

    太傅府的家法,是特制的荆棘长金鞭。

    又是纯金打造,仿造成荆棘的模样,遍布尖利的长刺。

    “唰!”

    一鞭子打下去,后背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刺,扎入她的身体。

    “啊!”她的惨叫声被布团堵住,只发出胸腔中的闷哼。

    只是一鞭子,就已痛得她全身紧绷近乎痉挛。

    冯嬷嬷居高临下地看她:“知错了吗?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战明曦还是摇头,疯狂地摇头。

    她不甘,她不认!是太傅府骗了她,是赢修堂骗了她!

    赢修堂有这怪癖,早该告诉她的!

    要她一辈子做个无爱的妇女,一辈子独守空房,还要学那么多东西?她做不到!她不甘心!

    “那就继续打!打到她知错为止!”冯嬷嬷的声音格外森严。

    “唰!唰!唰!”行家法的武卫便毫不留情、一下接着一下挥甩着荆棘长金鞭。

    战明曦叫不出声音,每被打一下,身体就颤抖痉挛着,痛得眼泪直流。

    而就在那房间里,烛光旖旎,里面的男人未出来看她一眼。

    他在和别的女子恩爱,翻云覆雨。

    他再也不会正眼看她。

    他足够冷漠,不爱她。

    战明曦被拖回房间时,已全身是血,遍体鳞伤。

    一名老嬷嬷给她上药,叹息着:“您这是何必呢~多少女子这一生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即便公子没有那点小怪癖,三妻四妾的男子,也绝不会永远只爱一人。

    变心,冷落,不过是早晚而已。

    战明曦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手指微微颤了颤。

    昨晚她还在这床上,赢修堂还那般温柔。

    可今夜……明夜……后夜……

    从此无数个夜晚,她都要一直这么独守空房吗?

    不,才一夜她就忍不了了!她接受不了无爱的婚事!

    尤其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她愈加害怕,身体本能地颤抖。

    天刚明未明,她就得起床去学规矩礼仪。

    那尖锐的针,会一下接着一下扎破她的手指!

    她还得去伺候那个毒婆婆,给其捧恶心的痰盂,擦身体。

    那个严厉的老祖父,还会骂她!

    这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全都想利用她、欺负死她!

    她战明曦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