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人走出去,都要被七嘴八舌议论一番。

    战寒征神色顿沉,周身气息变得紧绷而寒冽。

    他沉声下令:“召战家所有宗亲,于战氏陵山集聚。”

    在战家历代先祖安息之地,面对列祖列宗,以及全族人的目光,战寒征当众宣布:

    “将战贯墨之名,自战家族谱中永久逐除!”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战贯墨不能姓战。

    且死后亦不能葬入战氏陵墓,其名其魂,将永远游离于家族祭祀与供奉之外,成为孤魂野鬼!

    战寒征的这决定出,犹如一声惊雷炸响,震撼全天下。

    在这孝道大于天的时代,战寒征,一个子嗣,竟将自己的父亲逐出族谱!

    即便无数人拥护、敬慕于他的铁血手腕,但也注定少不了世俗的批判。

    战寒征却并不在意。

    他是久经战场、统兵三十万的大将军,威严与决断早已刻入他的骨髓。

    在他这里,规矩如山,不可撼动。

    战寒征回到陈园之时,昏厥醒来的吴荭霞和战明曦还到沉武院闹事。

    进不去大门,吴荭霞就坐在院门口,哭得直拍自己的大腿:

    “陈氏!这么多天,我们这么容忍着你,你为什么就是不领情、为什么要这么恩将仇报啊!”

    忍了这么久,传家玉佩都给了,该够了啊!是块石头都该捂热了!

    “你个狐狸精!你为什么要害老爷!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歹毒!”

    战明曦更是愤怒地命令着骂:“陈玉皎,你滚出来!快给我滚出来!

    要不是你勾引我父亲,我父亲怎么可能对你一个丑妇下手!

    父亲这些年对你那么好,七年没骂过你一句!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到底有没有长心!”

    她甚至捡起石头不停地砸进院子:

    “贱人!喂不熟的白眼狼!下贱货色!你还我父亲!还我!”

    她们的骂声十分难听。

    战寒征高大的身躯伫立,散发出凛然之气。

    “李穆,拖下去行家法,打到她们知错为止!”

    李穆立即带了将士上前拖人。

    他们都是跟随战寒征上阵杀敌、浴血奋战的人,只知道服从命令、捍卫定西王的声誉,毫不知怜香惜玉、尊老爱幼。

    战明曦被粗鲁拖走时,崩溃地大骂:“哥!你疯了吗!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

    她害惨我们父亲!她才是该被打死的人!”

    若不是她,他们战家怎么可能会被人耻笑!

    她的父亲,应该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师!她也应该荣升成郡主,在京中横着走的!

    “狐狸精!你们该打死的是那个狐狸精!”

    战寒征的脸色愈发冷峻,再次下达了命令:“打!”

    战明曦和吴荭霞就被拖去了战家祠堂。

    战家家法,九尺长的软铁鞭,抽得她们死去活来,全身鲜血淋漓。

    对母亲,对妹妹,战寒征毫不留情。

    如此铁血手腕,很快在全城传开。

    之前的谣言、忽然被按耐下两三分。

    别的人不论,战寒征,那个威峻凛凛的大将军,似乎真的有两分弥补之态?

    厨房后院。

    燕凌九漆黑冷傲的身影,还坐在那里熬着药物。

    昨夜熬了一副,但老府医说陈氏接下来三日都得饮用。

    她不想做什么手脚,因小失大。

    但她的贴身婢女小桃却跑来,焦急地说:

    “小姐,你怎么还能这般从容镇定!

    整个京中都传遍了,定西王为了陈氏那个妇人,将亲生父亲逐出族谱!还打了亲母与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