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战家人,会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嗐,我这苟延残喘的年纪,谈这些做什么?不谈病了。”

    老夫人神色间尽是对生命疾病的不在意。

    她凝视着陈玉皎,看着她的变化,欣慰地连连点头:

    “这样好,这样好啊!这才是双十年华女子该有的样子。

    这七年来,真是我们战家负了你,拖累你。”

    战老夫人想起那事,就自惭形秽地解释:

    “皎儿,你要相信祖母,祖母是真不知道战煊与那女人的存在。

    若是知道,绝没有脸皮让你服侍我们战家这么多年。”

    “就连寒征与那女人的那桩婚事……咳咳……我也是千百个不同意的。可他们没人听我的……”

    陈玉皎神色淡淡:“我信祖母。”

    毕竟信与不信,现在这些全都无关紧要。

    老夫人看出她的冷淡,之前强撑威严的神色,流露出浓浓的疲惫,叹息。

    “祖母知道,你心里受尽了委屈,也明白你心意已决,决定和离。

    可今日叫你来,祖母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不要与寒征和离……”

    陈玉皎还没说话,老夫人就道: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一来,你从12岁到如今,爱了寒征整整11年,这说放下就放下,祖母真为你不值啊!”

    “换做祖母年轻时,绑也要将他绑到床上!才不枉费自己11年的付出!”

    “二来,如今陈家的情况,祖母清楚。

    皎儿,你真是个苦命人啊。”

    战老夫人看她的目光又怜爱又心疼,“若是和离,你自己一人去撑起陈家,那偌大的秦学庄园,朝堂,德济医馆,你一人怎么撑得起来?”

    “相信祖母,寒征只是一时脑子轴,犯蠢。

    即便今日请期后真娶了那女人,那女人不是个善茬,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悔青肠子的!”

    老夫人眼中尽是精明,又由衷地劝她:

    “皎儿,已经撑了11年,再撑几个月,寒征那蠢货定会明白你的好。

    他一旦认定了你,也会倾尽全力疼你。

    到时那风雨飘扬的陈家,他便能帮着你一同分担。”

    陈玉皎暂时没有打断她的话,从容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三来……”老夫人就继续说,神色变得格外凝重。

    “定西侯府虽已没落两代,但战家老根就是西部的。

    若论对付西戎,泱泱华秦大国,没有哪位将军比我们战家更为了解。”

    “曾经定西侯就说过一句话:但使战家英魂在,不教西戎入秦关!”

    “这一次,又在寒征身上得到了印证啊!”

    战家,是对抗西戎的劲力!

    老夫人苍老的声音里还有着血液里的铿锵激昂之力。

    “西戎是我们华秦最大的敌人,上百年来多次从后偷袭。

    华秦想要东出,一统天下,就务必先灭西戎!”

    “寒征在感情上是很蠢,但带兵打仗还是没问题。

    祖母担忧那女人心机深,会毁了寒征,毁了我们华秦对西戎的一员大将啊!”

    说到这里,瘫痪在床的老夫人竟挣扎着,硬生生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拽住陈玉皎的裙摆,眼中尽是哀求:“皎儿,你也是华秦子民。

    就算祖母求你,哪怕是看在国家的安宁与大局上,都求你别和寒征和离。

    有祖母在,祖母为你撑腰,那女人嫁入府中,也只是侧妻,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她若敢欺负你,祖母撑着一副残躯也定为你收拾她!”

    “祖母还占卜出,不出三月,寒征那蠢驴定会回心转意!

    算祖母求你,再撑几个月……几个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