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倒是已经从里面关闭,但四个婢女却有些担忧。
战明曦脾气糟糕,往常一闹事,公主就要去百般哄着。
一旦卑躬屈膝地去哄人,还怎么心情愉悦?
可正在欣赏剑舞的陈玉皎眼皮也没抬一下。
“不必理她,继续。”
嗓音淡漠,坐姿慵懒而放松。
于是……
十二武卫继续舞剑,陈玉皎慢条斯理地欣赏。
而外面的战明曦只能扯着嗓子大骂:
“陈玉皎,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滚出来!你快开门!”
“我是战明曦,是你小姑子!”
“昨日你已惹得我哥哥十分不悦,现在还想惹怒我和娘吗!”
“你快开门啊!你娘家已经垮了,你一丑妇真得罪战家,你就没人要!死了也没人收尸!”
骂的话语十分难听。
夏蝉和冬霜真想出去狠狠教训她一番,但公主还那么淡然……
外面的战明曦得不到回应,就一直骂一直骂,什么都在骂。
骂到最后,她嗓子都快冒烟了,喉咙也在疼痛,还没有人来开门!
“咳咳咳……”战明曦揉着发疼的喉咙,只能上前踹房门,踹得“砰砰”直响。
“陈玉皎!你今日不出来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不把我的奶浴和花瓣还给我,我就一直踹!踹烂你的门!闹得你不得安宁!”
院内,最后一支剑舞终于完毕。
“辛苦了。”
陈玉皎才打赏了十二武卫,抬起眼帘,浅浅看了春鹭一眼。
春鹭会意,走到大门处,打开院门。
外面的战明曦正要揉着嗓子继续骂,就听得一声冷呵:
“何人在此大声喧哗?”
战明曦抬眸看去,就见门总算开了。
院子里,一块块嶙峋的书法怪石林立。
一位女子在四个婢女、十二武卫的随行下,端庄高雅地走了出来。
她着一袭柔白色丝绸长衫,微风轻拂,衣袂飘飘。
白发被玉簪轻轻束起,简单却不失奢华、大气。
那手还被夏蝉搀扶着,显出骨子里养尊处优的高贵。
身后跟着的十二武卫冷气腾腾,兵法石阵神秘嶙峋,更为她增添几分凌人的气质。
战明曦看得刹那间怔住。
这……这是陈玉皎?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感觉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明明才两日不到没见,她皮肤状态还好了许多!
尤其是这些年的陈玉皎,从不会穿这等昂贵的丝绸,也不会穿这么不耐脏的白色。
此刻这套装束,硬生生显得她年轻了不少,再也不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
战明曦震惊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我就知道你昨天是在故意搅局,玩欲擒故纵!
现在这么用心的打扮,肯定是想得到我哥的宠幸!”
想通这后,她更加傲慢地盯着她打量:
“可你再怎么打扮,也还是这么丑啊!面黄肌瘦,小肚鸡肠,妇人做派!
你永远没法和燕姐姐比,燕姐姐年轻漂亮,你在她面前就像是个老妈婆!”
十二武卫听她这口吻,真想一剑鞘打死她。
但公主吩咐过,到底是定西王,这几日除了自己的东西外,尽量不节外生枝。
战明曦就越来越嚣张,“而且你今日还得罪了我哥,得罪全府的人!”
“这样吧。”她抬了抬下巴,好心道:“你好好跟大家道个歉,把库房的银子还了,把奶浴花瓣都给我们准时送去。
我就不和你计较,去哥哥面前为你说一堆好话!”
以前陈玉皎最巴不得的就是这。
刚嫁进来那会儿,战明曦才10岁,一口一个嫂子,开口就是要金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