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桐唐桦被喊家长了。
唐老夫人赶来时也接到了苹果老师的电话。
听电话那头说，芸宝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苹果老师：“……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这种情况咱们做家长的也不愿意见到……如果有时间请过来一趟吧，对方家长差不多也快到了。”
唐老夫人沉默着挂断电话，站在两个学校的交叉口又拨出去一个，简单说过后。
唐老爷子在电话里问：“你去芸宝学校还是我去？”
唐老夫人：“我去。”
“行。”唐老爷子推掉跟战友的聚会，在家庭群发了一条信息。
@全体成员芸宝在学校受欺负了，老太太已赶到，其他人速速支援！
唐伍乐：收到over
唐叁乐：啊这，小芸宝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受伤了没？要不要我带一支医疗团队过去？
唐陆乐：O.O真嘟假嘟
唐奕：已出发
图片车内方向盘，右下角林松妍的黑色衣裙出境
林松妍：出发喽～芸宝等着大舅妈＾3＾
唐尔乐：我已经到了
图片：苹果老师办公桌前
唐柒乐：我去，芸宝666！小舅舅为你打call！
@唐尔乐这么拼是要卷死谁？
@唐叁乐三哥别闹，芸宝肯定赢！
@老太太：有消息快说，我要第一手！
众人：“……”
距离唐老爷子第一条信息发过去三十分钟后，唐老夫人才拿看群消息。
“你们是不是都很闲？”她问唐尔乐。
唐尔乐摇头，“不闲吧。”
“我觉得闲，比如小七，大学都毕业天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还有小五，退伍了也天天待在家里，都给我出去工作！”
唐尔乐摸摸鼻子，应和：“对！他们天天像什么样子！工作工作全部工作！”
“还有你，”唐老夫人话锋一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吧？”
“嗯，对，是……啊？”
怎么突然扯到这件事上了？
唐尔乐脑子一懵，脑子比嘴快：“我正值壮年事业有成，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婚姻大事诶，”唐老夫人按下语音，向其他人报平安：“没什么事，就芸宝被一个孩子起外号，芸宝说了很多次不可以这样，那人不听还一直说，芸宝的新朋友没忍住打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打不过，喊上他的朋友，然后芸宝怕好朋友吃亏没忍住也动了手……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事，都解决了，也没有受伤，不是咱家芸宝的问题，是那些孩子先犯贱的。等会吧，等人全到齐了我再跟你们说。”
六十秒的语音发过去。
唐老夫人缓声继续跟唐尔乐说：“婚姻大事，本来我们是不想催你的，但你也不自觉，这么多年了，你哥的孩子都二年级了，你这还没动静，不知道你急不急反正我们心里挺急的。”
唐尔乐小声反驳：“那老三老五老六老七也没……”
唐老夫人直接打断：“你爸已经开始问了。”
唐尔乐：“好吧。”
唐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手机嗡嗡嗡振动不停，点击一开，还是群里的。
唐柒乐：呼叫老妈呼叫老妈，没听懂没听懂，收到请解答。
唐陆乐：？？？我只知道不是芸宝先动手的。
林松妍：@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妈妈妈！你先别走，我们马上到了！等我！
唐伍乐：到了+1
老头不老：没听懂+1
唐老夫人：“……”
“我刚刚表达很不清？”
唐尔乐也看见了群里消息，连连点头：“不是。”
“……”唐老夫人口型说滚。
唐尔乐秒摇头：“很清晰。”
“滚蛋。”唐老夫人憋不住了，笑骂道。
然后看着手机叹气自言自语：“哎，人老了话都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苹果老师从班里带着芸宝出来，芸宝一看见外婆大舅舅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往下掉，边哭边喊：“外婆…大舅舅……”
姜黎也被领出来了，她左右看看，没看见爸爸妈妈，心中有点失落，但转瞬即逝。
偏头看见芸宝哭，她握紧拳头，冷哼道：“下次一定打爆他的头，撕烂他的嘴，让他再瞎说！”
唐老夫人心一下软了，把手机扔给唐尔乐，腾出手轻轻搂住芸宝，给她擦眼泪：“欸，乖乖不哭，没事的，外婆已经解决了。”
芸宝原本不想哭的，但看见外婆大舅舅的那一刹那就怎么忍都忍不住，眼睛一点都不听话！
她都说了好多次了，不能哭不能哭，外公外婆舅舅们都让她上学了，她不能再给他们惹麻烦了！
不能哭！
不行，越说越想哭T﹏T
不多时，苹果老师又从教室里带出两个小男孩，两个小男孩后面跟着家长。
苹果老师看看手机，柔声说道：“好了，现在家长到齐得都差不多了，我们进去一起聊聊？”
刚才只是给各位家长简单说明情况，现在才是开始。
其他家长点头，姜黎踮起脚尖，试着提醒：“那个老师…我爸爸妈妈还没来。”
闹出这么大的事，苹果老师情绪难得依旧温和，她弯腰，揉了揉姜黎的脑袋，安慰道：“你妈妈爸爸在挣面包钱不能来了，没事的，老师不会变，以前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现在还会。”
姜黎轻轻点头，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嗯。”
唐尔乐在群里时事汇报：
开始了，就不看手机了，结果出来后跟你们说。
@林松妍@唐伍乐不等你们了。
@唐柒乐@唐伍乐学习与监督学习去！
最后一句是有点怨气在话里的。
唐陆乐：@唐尔乐二哥二哥，打电话打电话！吃瓜吃瓜！
“……”
苹果老师把人全领到办公室里，芸宝见姜黎没有人来便拉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这里带。
姜黎感激地看了芸宝一眼，失落、委屈渐渐被一股暖流冲散。
“姜黎唐木槿，你们选一个人来说。”大人看到的不一定真实，所以苹果老师选择大致情况由自己向家长说，让家长做好心理准备，再让孩子们自己仔细说。
芸宝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唐老夫人抱着芸宝坐在沙发上，温暖的大手有节奏地抚摸着芸宝纤细的背部。
她注意到小女孩们紧紧握在一起的小手。
芸宝在外婆的安抚下稍微好了些，挣扎着站起来：“苹果老师，我们一起说！”
小奶团还有哭腔，声音却很坚毅。
苹果老师一顿：“好！”
姜黎惊愕抬头，正对上芸宝的亮晶晶眼睛。
眼睛好像在说：别怕。
父母都没有来，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姜黎也不知道爸妈为什么爸妈整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忙。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喊家长，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护着她，跟她说别怕，虽然这人没有说出口。
“好。”她笑着应道。
以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老师、“敌人”、“敌人”家长，这次她也有人陪了。
＊＊
芸宝：“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学，很高兴，在车上认识了新朋友，然后苹果老师说到了，让我们排队下车，我也排队了，往前走下车的时候有个人一下子插到我前面……”
这个是正是两个小男孩中的一个。
小男孩B一听，抢着说：“你走得那么慢，不就是让我插的！”
小男孩B家长一巴掌扇在小男孩B脸上：“闭嘴，让你说话了没？！”
空气瞬间安静。
苹果老师：“……”虽然影响不太好，但是这样的家长真的好难得(*￣︶￣)
“咳咳，这位家长莫动气。”劝告的话最后还是唐老夫人说的。
唐尔乐唱和：“对。”
电话那头的唐家众人疯狂点头：嗯嗯嗯！
姜黎接着说：“他们还推了我们一把，我本来想推回去的，但唐木槿同学拦住我了。”要不然，她早就把他们教训一顿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芸宝：“然后回到班，苹果老师让我作自我介绍，我就站在讲台上说我叫唐木槿。”
“然后他们就说他们听不到，我大声说了，他们还说听不到。”
这就是故意找茬了。
“他们在瞎说，我在最后一排都听见了。”姜黎是真的想把他们的嘴撕烂，把脑袋打爆，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是真的聋还是进水耳朵眼被屎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