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桦带芸宝去了小房间。
小房间在唐宅一楼，是用杂物间开辟出来的。
里面烟雾缭绕，白色的雾气从门框的缝隙中溢出来。
芸宝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把把门掰开。
刚从花盆底下掏出钥匙的唐桦：“……”
忘了，妹妹有神功。
他犹豫几秒，默默把钥匙塞回去。
唐桐赶来，淡淡撇了一下门，牵起妹妹掰门后微红的手，心疼地揉了揉：“下次记得戴手套。”
芸宝没太在意，点了下头算作回应，然后一脚把里面的另一道门踹开。
唐桐看着两道门的残骸，神情一顿，把将要说出的话咽下去。
唐桦跨过第一道门，跟在芸宝身后：“妹妹6啊！”
芸宝不知道这个梗，闻言脚步一窒，6？什么6？
她在心底想，然后伸出小手撩开门帘。
烟气更浓了，烟味更烈了。
“五舅舅？”芸宝试探着叫了一声：“六舅舅？”
苏一白则快速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
没发现异常。
也没有回应。
刺鼻的香味熏得小芸宝眼泪直流，挥动两只小胳膊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唐桦同款动作帮妹妹散烟气，唐桐不知道从哪搬过来一个电扇，开到最大，吹。
结果烟更浓了。
“咳咳咳——”不知道谁在咳嗽。
苏一白手指抬了抬，满屋烟气直接没了，一秒钟都不到。
原地消失。
一点烟味都没得。
唐桦停手，黑着脸看向半空中的苏一白。
唐桐关掉电扇，拔掉电源，面无表情。
苏一白懵，这兄弟俩还能看见自己？
还能看见？
难道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动手的过程，emmmm好像都没问题啊，难不成——
苏一白垂眸看向芸宝。
芸宝恰好抬头，师徒俩四目相对。
芸宝黑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眼角有些湿润，是刚刚被烟气熏出来的，脸颊微红偏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中的崇拜豪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师父父好厉害！”
苏一白挑眉：“那是自然。”
唐桦：“切。”
唐桐对苏一白翻了个白眼。
苏一白的笑容僵在脸上，没错了，这俩人铁定还能看见自己！
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
他又瞥向芸宝，哪知芸宝笑眯眯的，眼睛弯得像狐狸一样：“师父父，是我做哒～”
承认了。
行，不是他出问题了就行。
徒弟做的，徒弟能解师父的鬼术，这传出去还能说得过去，只要不是旁人做的就行。
“好。”苏一白仿着小奶团的语调，宠溺地说道。
自己的徒弟自己宠，徒弟能解他的鬼术，一山更比一山高。
古人云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他不丢人！
就在这时，小房子里面传来几道咳嗽声，但芸宝他们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唐桐拉着妹妹的手，把她护到身后。
唐桦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板，站在唐桐前面，摆好姿势，随时开打。
苏一白眸光一沉，端视前方。
“咳咳咳——”
咳嗽声又响起来了。
芸宝默不动声地斜站在唐桐前面，一只手紧攥着唐桦。
大哥小哥不能有事。
如果有危险，先把大哥小哥扔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
声音一次比一次沙哑，一次比一次激烈，像是要把心肝肺一起咳出来一样。
粗狂的声音渐渐变得尖细起来，逐渐女性化。
“芸宝……”
！
芸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黑紫色的瞳孔猛地一震，她好像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芸宝……快、快来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