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的血已经止住了”,月淮南并没有拦着医务人员检查,而是开口:“额头处有两处轻微骨裂,考虑轻微脑震荡,左手腕骨折,脚踝有三处骨裂,胸骨……”
月淮南抿了抿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三处致命伤,江婉成功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她的求生意识很强。
强到,连死神都要退避三舍。
“小婉失血较多,需要及时输血”,她闭了闭眼,提醒:“她是A型血。”
江婉被推上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云明医院。
“月儿,小婉”,江冀听到消息,很快从公司赶到了医院:“你们没事……”
“嘘”,不等江冀把话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
是傅砚辞。
他轻手轻脚的将毯子往月淮南身上盖了盖,轻声:“她刚睡着,我们出去说。”
他刚来的时候,江婉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绑上了绷带,也吊上了吊瓶。
而月淮南身上的依旧是那一身戏服,血迹几乎要将衣服染透,颜色深的吓人。
月淮南的神色很冷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惊慌失措,可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惊,她的手,冰的不像正常人。
所以傅砚辞用了催眠术,这样的情况,哪怕只是睡一小会儿,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是好的。
江冀有些疑惑傅砚辞怎么来的这么快,但目光在触及江婉和月淮南时,还是点了点头。
“咔哒~”,两人走出去,门被傅砚辞轻轻带上。
月淮南眼帘一颤,睁开了眼,眼底分外清明,哪里有一点睡着的模样。
她是催眠师排行榜第一,即便是傅砚辞,也不可能在她清醒的时候,将她催眠。
她按了按眉心:疼,头又开始疼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封而出。
……
某一处,一块水晶猛然炸裂开来。
“我靠”,黄发男子被余波波及,摔倒在地,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又失败了?!”
“不是”,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是谁坏事?”
不该这样的,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几次三番的改变既定命数?
“还是不行吗?”一个长相温柔的女子上前将黄毛男子扶起,神色担忧:“那我妹妹她……”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妹妹出事的”,黄毛男子拍了拍胸脯:“我一定让她赶紧回归正轨!”
他撸了撸袖子:“我亲自去,我还就不信了,我能把她弄不回来!”
女子眼眸微亮:“那就麻烦了。”
黄毛摆摆手,口中咒语倾泻而出,只是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下一秒,一个黄毛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江婉的梦境之中。
“你是谁?”,江婉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看向江婉:“重要的是,你不属于这里,你该和我走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江婉的命格怎么又被变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江婉的灵魂带回去。
“你是来索我命的?”,江婉又后退了好几步,警惕的看向男子,嘀咕:“不对啊,黑白无常也不长这样啊。”
黄毛男子:……
“具体细节我现在无法详说”,黄毛男子走近:“但是,你真的该回去了。”
“可我不能回去”,江婉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看见姐姐了,她还在等我醒来。我还要治好姐姐的失眠症,我还有好多好多事都还没有完成。”
“不管你要带我去哪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
黄毛沉默良久,反问:“江婉,你忘了吗?这不是你的身体。”
江婉瞳孔一震,身形都晃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谁又帮你改了命格”,黄毛男子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一道金光从他手上飞出,击中江婉的眉心:“的确,TA改了这个节点。但TA能让你的灵魂不在异世,一日日的溃散吗?”
“你该回去了”,黄毛男子力量的祭出陡然加大:“她在等你,可那里,也还有人在等你。”
他今天,必须把江婉带回去!
“我、不、要!”,江婉猛地挥手,也发了狠:“灵魂溃散也非一日,等我把姐姐的失眠症治好了,你再来找我,我自然会回去。”
“但你若是现在就逼我回去”,江婉神色冷下:“那我们就只能打一场了。”
黄毛男子蹙了蹙眉,身上金光骤起:“等你回去,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不,不要”,病房里,江婉眉心紧蹙,身上的力量波动又散开,冷汗一滴滴砸落在枕头上。
“异魂气息”,月淮南目光陡然凌厉了几分。
原来的江婉早已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回来。那如今,是谁想将小婉赶出这具身体?
月淮南没有丝毫犹豫,指尖覆在了江婉的额头上,灵魂之力涌出:“不管是谁,都给我……”
她声音一寸寒过一寸:“滚、出、去!”
“啪~”,黄毛男子被突然出现的力量扇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他难以置信:“究竟是谁……”
怎么会有人的灵魂力量,能将他扇飞?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江婉一眼,明白今天怕是不能将她的灵魂带回去,只能叹了口气:“我还会再回来的。”
察觉到异魂退去,月淮南才收回手,身上的力量逐渐平静下来。
然而,刚刚那一瞬间的灵魂力量波动太强,成功的将还在楼道里低声交谈的两人给引了进来。
月淮南甚至还没来得及装睡,就和进来的傅砚辞四目相对了。
“咳”,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傅公子,好久不见了。”
“嗤”,傅砚辞被气笑了:“不久,几分钟前刚刚见过。”
很好,不愧是影后,演的那么像,他居然真以为她睡着了。
月淮南莫名感觉有些冷,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话说傅公子怎么来的这么快?”
节目拍摄的地方比较偏僻,消息也传不了那么快。若非江婉在那个节目组,她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可傅砚辞来的很快,甚至于,连江冀都慢了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