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能听出江婉这段录音是什么时候录的。
那时，她刚刚拿下江婉不久，就风风火火的请了不少人一起去酒吧庆祝，期间玩儿大冒险输了，还打电话骗江婉他喝醉了，让她过来接他。
“江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傻，被你玩儿的团团转”，江婉垂眸：“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原主是个很聪明的人。
不然，她不会是物理界的小天才，也不会能够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偷走江氏集团的机密。
她早就发现凌彻的真实意图了，所以，才会录下这段录音。
可偏偏，她也很傻，傻到去相信只要自己够好，凌彻就一定会改变，一定会爱她；
傻到即便有凌彻那么多把柄，却不会好好利用，而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头破血流。
傻到认为只要有真千金的身份，只要弄死女主，只要能嫁进凌家，凌彻就会爱她，会只爱她。
傻到把自己的一手王牌，打的稀巴烂！
可她不是原主，她知道怎么用自己手中的牌，去获得最大的利益。
几天前凌彻来找她时，她还没有把录音笔带在身上，而现在既然凌彻还要作死，她也就顺便成全：“凌彻，我告诉过你的，爱你爱到尘埃的那个江小姐早就死了，而我，是江婉，只是江婉。”
所以，什么江家千金，什么凌家少夫人，她都不在意。
见此，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大部分人，只知道江婉喜欢凌彻，总是往凌彻身边凑，就像是块狗皮膏药，却很少有人知道，是凌彻先追的江婉。
只不过是追到以后，就没了兴趣，开始对江婉不闻不问，反倒形成了江婉纠缠凌彻的假象。
他们只知道，江婉对凌彻爱的深沉，而凌彻总是温柔婉拒，却不知道私下里，凌彻是这般险恶用心，并且，还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了那么多礼物和好处。
“呸”，不知是谁骂了一声：“人渣！”
人群开始躁动，都开始指责凌彻，更有甚者，直接把手中的奶茶、面包砸向了凌彻。
凌彻被人群围在中间，逃都逃不掉，只能捂住脑袋，狼狈的躲避愤怒的人群扔过来的东西。
“什么垃圾？”，江婉轻嗤一声，轻慢的看向凌彻：“简直是人生污点。”
大概是被这眼神刺激到了，凌彻竟猛然上前两步，想去抓江婉的头发：“你当初跟在我身后当狗那么久谁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月淮南神色全然冷下，抬手抓住凌彻的手腕，笑着轻轻一折：“你是真的很会找死啊。”
她弯腰，凑近凌彻耳边，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李家当初彻底破产，我用了三天，让李家彻底从京都消失，我用了一周。”
“你猜，如果我想对付凌家，需要几天？”
凌彻抬头，看向月淮南的神色中带着深深地忌惮：“我……”
“凌彻，你真的有病”，江婉见月淮南动手，自然也就没了动手的欲望，而是出言讥讽：“我就算是没人要，也比你始乱终弃的好。”
“谁说没人要？”，一道男声插入，带着笑意：“我要。”
江婉：……
凌彻：……
月淮南：……
她手中动作一顿，震惊之下，还是没能掌控好力度。
只听咔嚓一声，凌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月淮南蹙眉，有些不耐烦：“不就骨头错位吗？叫什么？”
说着，她手中又一个用力，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于是，凌彻发出了更惨烈的叫声，听得围观群众都有些头皮发麻。
月淮南这才抬头，看向来人，死亡微笑：“萧锦江，你刚刚说什么？”
萧锦江丝毫不怵：“我说，我就喜欢江婉，凌彻，你这样的垃圾，配不上她。”
“他配不上小婉人尽皆知”，月淮南捏了捏拳头：“你以为，你就配得上？”
萧锦江摇摇头，非常诚实：“配不上。”
月淮南：……
很好，现在她成恶人了。
江婉仿佛被毒蛇咬了一般，迅速跳开，离萧锦江五米远：“你发什么神经？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同桌，你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萧锦江：……
他选择转移话题：“凌彻要逃了。”
正准备偷溜的凌彻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锦江：？？
这是人干的事吗？
“逃呗”，江婉眸光暗了暗：“他这样的人，逃回阴暗里，更合适。”
毕竟，能够害死自己的亲姐姐，还给自己亲生父亲下毒的私生子，本来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走吧，姐”，江婉笑笑，牵过月淮南的手。
江婉两姐妹牵着手离开了，但愤怒的人群并没有放过凌彻，里三层外三层把人困在了包围圈里，还在扔奶茶面包，甚至是鸡蛋。
“小婉”，直到离开学校有一段距离，月淮南才开口：“你还要留着凌彻吗？”
刚刚凌彻的眼神，很明显是记恨上江婉了。
虽然月淮南觉得凌彻这样的废物并不能对江婉造成什么伤害，但人在愤怒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更别说，凌彻本来就是个愚蠢的疯子。
不等江婉回答，月淮南又补充：“你若是想要凌彻余生在痛苦中度过，我也另有办法。”
江婉微微蹙眉：“凌彻他有精神疾病的证明。”
也正因如此，在凌家的有意遮掩下，他才能行事如此放纵，无恶不作。
不过，有很大可能性，凌彻的精神疾病是假的。
“姐”，江婉凑过去：“你要揭发凌彻不是精神病患者吗？”
毕竟月淮南的神医马甲还放在那里呢。
“不”，月淮南摇摇头：“恰恰相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精神病。还是一个，可能随时发疯伤人的精神病。”
而这样危害社会的存在，就应该去精神病院好好待着。
而只要凌彻进去了，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她手中产业并非纯白，也有灰色产业。而那家精神病院，关的其实都是一些并无特殊能力，却倚仗着“精神病”为非作歹的穷凶极恶之徒。
凌彻一个小小的纨绔，进去，就是羊入虎口，迟早死的不明不白。
但偏偏，她不会让他死。
妹妹要让他生不如死，那她，便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