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出去!”

    吴月如第一时间傻眼了,反应过来,疯子一样地冲着记者吼。

    “我知道各位都是被人请来的,但这样直接怼着我们拍,是违法的。我是可以告各位的。”

    顾同大律师就是不一般,上身没有一丝布,被人这么怼着脸拍,居然只是最初慌乱了一瞬,很快就控住了场子。

    “她单身,我离婚,我们两个在一起,除了年纪大些,也不违反法律良俗。除非各位认为,我们中年人是不配谈情说爱的。”

    啧啧,

    真不愧是金牌大律师,几句话就把风向给转移了。

    “请问顾大律师,你真和你的妻子离婚了吗?你真让她净身出户了吗?你给孩子们每月多少抚养费?”

    记者个个都是神通广大,哪里能被他三两句话打发走,

    “为什么你妻子和孩子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你顾大律师据说房产有三十多套,为何一套也不给你妻子儿女?”

    “顾大律师,是不是真如外界传闻那样,你的一对儿女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恨你的妻子儿女,才让他们净身出户?”

    “顾大律师,你妻子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在家二十年没有出来工作,她出轨的对象是你的生意伙伴吗?是不是你醉心工作,一直冷淡你的妻子?”

    “顾大律师,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儿女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两都不是你的,你作为一个精明的律师,不可能替别人养这么多年孩子都不自知吗?”

    “顾大律师,如果你早就知道你两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还会养他们这些年?”

    “顾大律师……”

    这些记者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问不到的。

    问的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尖锐,顾同立马额上冒汗。

    这一刻,顾同有一种感觉,他在法庭上,也是这么尖锐直逼人内心地,逼问对方当事人问题。

    “这是顾哥哥的私事,关你们什么事?你和你老婆离婚了吗?如果没离婚,你知道,你家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还是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偷生下来的。”

    吴月如却不是顾同,被这么多人逼着问,还被这么多人不停地拍照。

    她慌乱过一阵后,从小在农村老家,顾同小时候就爱读书。虽然心眼多,但是身体弱,常被村里的皮孩子们欺负。

    每当这个时候,她这个小村霸就会发挥她的作用,帮着顾同骂哭捶扁那些熊孩子。

    这会子,吴月如看到顾同狼狈,立马激发了她村霸的戾气。

    “吴女士,你今年多大了?你老公季宏博刚死才不到一个月,你就和顾大律师好上了。你们是在你老公没死之前就好上了,还是你老公死后才好上的?”

    “吴女士,据说你老公出了车祸后,还在医院里,你就和你老公协议离婚了?”

    “吴女士,你老公重伤昏迷,他是怎么样和你协议离婚的?”

    “吴女士,你老公的季氏集团,一直财务状况都很良好,还要开发四季农场。为何他出了个车祸,季氏集团就查出欠了那么多烂帐?”

    “吴女士,据说你和你老公离婚后,把你重病住院的老公扔在了医院,把季氏集团所有的欠款和烂尾四季农场全给了季夏?这是真的吗?”

    “吴女士,你们刚找回来的这个女儿季夏,你在宴会上说是你和你前夫亲生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是啊,既然季访烟是你老公和前妻白兰生的孩子,季夏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还失踪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你一个当亲妈的,为什么不心疼自己亲生的女儿,却反而更心疼老公和前妻的女儿呢?”

    “是啊,吴女士,你老公重病住院,你没有积极治疗看护,反而和他协议离婚,显然感情并不好。你为什么还会他亲生女儿季访烟那么好呢?”

    “吴女士……”

    温向烛站在人群后面,嘿嘿乐了。

    怪不得人人都怕记者。

    瞧瞧,这些记者们可不是吃素的。

    每一个问题都是夺命三连问。

    哪一个问题吴月如回答不好,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你们有脸问我。那你们问问你们自己,你们老公或者老婆要是重病住院,你们哪个是真心实意在床边看护的。我只不过不像你们那么会装罢了。我有什么错!”

    吴月如直接发飙了,大有一种,老娘不发威,你们还真当老娘是病猫啊。

    “我前夫对我不好,我那个亲生女儿活脱脱像我前夫,自私、贪婪、不孝顺。她在外面流浪那么多年,不知和多少男人鬼混过。要是你们,你们会要这样的女儿吗?还是烟儿好,烟儿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她漂亮,乖巧,温柔,懂事,孝顺。谁见了能不心疼呢?”

    吴月如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迅速穿好了衣裳,面对记者,她的着重点根本没在记者问她和顾同的关系上。

    吴月如这时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闺女季访烟身上。

    她一心只想着,绝不能让记者问出季访烟的问题,不能让白家怀疑季访烟。

    “据说你前夫家暴你,还是个赌鬼。你才跑到深市当护工,认识了季宏博。季宏博不像你前夫,不嫌弃你带着拖油瓶,娶你一个二婚女人,让你当个阔太太。你怎么能在他病危时,和他离婚呢?”

    “是啊,难道季宏博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对你好?而是和你前夫一样,家暴你吗?还是瞒着你在外面有人?”

    吴月如一直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有,宏博他人很好,对月如也好。这一点,我作为宏博的专职律师,又是好友。我可以为宏博做证。只是人死如灯灭。宏博也是知道自己病重没有几天活了,怕他死后,这么多债务都落在月如身上,月如一个家庭妇女处理不好这些事。这才和月如离婚的。”

    顾同就是顾同,几句话就把这些问题解释了。

    “至于季夏,他本是月如和她家暴前夫所生的女儿,一直跟在月如母亲身边,由于老太太一时不小心,弄丢了这孩子,让她在外面受了许多的苦。也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