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了兰儿最后的日子,我们白家不会亏待你的。”
白二爷看向吴月如的目光,有了一丝温情。
他派去调查的人,查到的情况的确和这个吴月如说的一样。
吴月如在做妹妹的专职护工时期,一直照顾得很尽心。人人都说季家找的这个护工好。
吴月如是陪着妹妹走完最后一段路的人,是最后为妹妹擦屎端尿的人。
这样的人,白家怎能亏待呢?
“可是,二爷,我有悔!”
吴月如仰起一张流泪的脸,看着白景夏,
“我,我当年对不起白兰小姐的信任和爱护。”
吴月如哭出了声,
“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是季宏博,那天白兰小姐再次病发送进急救室。抢救后转到单间病房监查。我守了三天三夜。最后我实在太困了,我就在旁边睡着了。然后,季宏博他,仗着单间病房没有别人,就把我给祸害了。”
吴月如:哼,也就白兰一个富家千金小姐,没有见识过社会阴暗。才会觉得我对她的照顾是尽心尽力。我呢,当年那么用心照顾她,只是为了那一月三千块钱。这在当年,可是最高的工资了。整个医院的护工里,最高一月也就只能拿五百。而季宏博给了我三千,只要我二十四小时,一定要贴身照顾好白兰。
我拿了他这么多钱,我当然得好好照顾白兰。
所以白兰那次会突然进急救室,当然是我仔细照顾的结果喽。
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她白兰太傻,又命太好。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家里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非要和家里人断了关系,弄得自己男人为了公司要投十万都没有,还得舍命陪户,喝得大醉,胃出血。
明明公司有危机,这个男人,还花大价钱治着一个快死的人,还花那么多钱,请我专门伺候她。
凭什么,她就能那么好命?
她爸妈,她男人,都对她那么好。
我不能让她死,她死了,我就没钱挣了。所以我在人前,对她可好了。她每次病发,我都积极呼叫医生给她急救。有一次,我甚至为了找医生抢救她,跑掉了一只鞋。
我怎么能让她死呢?
她死了,我挣不了钱,我妈和我女儿怎么办?
但那次可真值得,我为救白兰跑掉了一只鞋。季宏博就更加相信我了。还专门又给我加了五百块钱工资。
一个月,我就能挣三千五百块了。
十五年前,在我们老家小镇上,三千五百块,那是一个正式工人,一年工资也挣不到的钱。
我怎舍得让我的摇钱树死了呢?
但我又不甘心。
所以,那天趁着在单间病房,她昏迷着,而季宏博醉了酒,还吐了血。
他为什么吐血?除了喝的酒多,还有我给他端的解酒茶里,放了点东西。
他老婆病了那么多年,他除了给老婆治病,还得经营公司,有时间,还得跑出去找丢失两年多的女儿。
他素了那么久,我下了那么猛的药。
他是个人,还是个男人,他当然顶不住的。
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季宏博那个狗男人,的确不是一般的狗,他要了我的人,却不肯答应娶我。
我都那样求他了,我说我愿意当他的三,一直等他老婆走了,我们再结婚。
他都不同意,他死都不同意。说什么,这一辈子,他只娶白兰一个老婆。白兰要是死了,他就等找到女儿,养大女儿,再死了去找她。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他都只娶白兰一个老婆。
啊呸!
要不是我哄着白兰,白兰就是喜欢我,就是想要我伺候。
季宏博不想让白兰在最后的日子,还因为我这么个不相干的难过(季宏博那个狗男人,他居然一直说我是不相干的人。)
“不要说那个畜生,他不配为人!”
白景夏满眼狠意,
“所幸他死了,不然,我白景夏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
白景夏一想到,他派人去调查得到的那些消息。
在他家兰儿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狗东西季宏博竟然当着兰儿的面,在病房里,就对吴月如一个乡下女人动手。
白景夏甚至都认为,季宏博绝不会饥渴到,会在那样的地方,对吴月如一个乡下女人动手,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的乡下女人。
季宏博当年要是想找女人,以他的长相,油嘴滑舌,还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
竟然在病房里,当着兰儿的面,对一个护工动手。
还是兰儿一心认可的好姐妹一样的穷护工动手。
那是情不由已吗?
那分明是要恶心死兰儿呢?
他那是气,哄走了兰儿,却断了白家的支持。恼恨兰儿和白家呢?
所以才想尽一切法子,折辱他家兰儿。
季宏博其心可诛,死不足亦!
“二爷,你也知道的。我一个穷护工,哪里斗得过一个大老板。何况,白兰小姐已经那么伤心了,我也不想让她再伤心。”
吴月如接着,就哭着,把她被季宏博强了,她害怕,不敢告季宏博,怕丢了工作,怕告不赢,反被季宏博害了。
“我还怕白兰小姐知道我被季……她那身子骨,怎禁得住气,所以我只能忍着。”
吴月如悲伤地看了一眼白景夏,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一个月后,我身上没来。我竟然有了孩子。”
吴月如一说到孩子,神情更加悲伤,
“我想偷偷打掉孩子,可我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母亲,我也不忍心啊。所以犹豫了三四个月,肚子眼看大起来,瞒不住了。我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正好趁着季宏博出差不在家这两月,没看到我显怀,我赶紧在他回来前做掉算了。没想到,有一天,我给白兰小姐擦屎端尿的时候,我突然吐了。这时候,季宏博来了。我一看瞒不住了,立马对白兰小姐说,这是我和医院一个男护工在一起怀上的。谁知道,季宏博竟然直接拉着我的手,对白兰说,我怀的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