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但是我总觉得有问题。”李安揉了揉脑袋。
第二天,李安还是放心不下水娃子的事情,又拉着徐恺来了一趟毛家沟。
来到了水娃子家的时候,今天已经和昨天大不一样了。
中间的屋子此时已经布置成了灵堂,一口棺材就放在里面,周围一片缟素。
亲戚和村民站满了院子里,鞭炮一阵一阵地响,喇叭锣鼓声和风水先生的颂文声喧闹着,任凭周围的人忙碌着。
李安看见水娃子和妹妹跪在棺材旁边,有人上前祭拜,旁边就有一个主事人喊道:“孝子还礼”
水娃子就带着妹妹对着来访者磕头还礼,李安默默上前给逝者上了三支香,把早已准备好的钱用白纸包好,丢在了旁边。
这也是给白金的规矩,首先就是钱必须是单数,其次就是这钱不能给到家属的手里,必须丢在灵位的旁边。
李安走到了水娃子面前,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伙子此时满脸的憔悴和疲惫,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当主事人大喊“孝子还礼”的时候,他机械麻木地磕着头,李安知道这是悲伤过度的表现。
李安本来想安慰几句,但是看到水娃子的样子说了一句“节哀”,边默默地走出了灵堂,点了一支烟。
灵堂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压得李安都喘不过气来。
在外面没站多久,几个村民的对话引起了李安的注意。
“你说怪不怪,这两年咱们村子得癌的多了好多。”
“是啊,听说村东头的刘怀望家的婆娘也查出癌症。”
“听算命的说是咱们村里有了脏东西。”
“你是说野菊谷的那玩意。”
“八成是。”
“你没看村子和村支书都搬到城里住了嘛。”
李安听着村民的议论,心中不由得有了疑惑,便走到近前,对着其中的一个大婶说道。
“大娘,你们说的脏东西是什么啊。”
“你是谁?”这个大婶打量起李安来,不由地警惕起来。
“我是水娃子的朋友,听说他母亲过世,过来吊唁。”李安说道。
听到李安的解释,这位大婶也放下了戒备心,不过并不想多说,敷衍道:“没啥,我们就随便说说的。”
李安也明白,这些村民肯定是不愿意将村里的事情讲给外人听,便从钱包里掏出了五十块钱。
“大婶,您拿着买点茶喝,我这个人特别喜欢搜集故事,你讲给我听听呗。”
金钱开道还是好使的,大婶也不介意把村子里的事情说出来了,接过李安的钱,开始讲了起来。
“那个脏东西啊,就是野菊谷倒了垃圾。”
“垃圾,什么垃圾?”李安问道。
“就是一个叫什么鹏的公司,这两年一直往那里倒垃圾,把村里的那条河都搞臭了。”大婶说道。
李安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微皱道,“这事你们村里不管吗?”
“管啥啊,那个公司给了钱的,管不了。”
“前段时间有个算命的说,倒在野菊谷的垃圾里有脏东西作祟,才让我们村里好多人得病。”
“大婶,你能带我去一趟不。”李安又问道。
“那地方现在臭死了,我不去,你顺着路一直往南走,走到头就看见了。”大婶有些嫌弃地说道。
“垃圾、野菊谷、癌症。”李安仔细地琢磨着刚才听到的三个关键词。
李安感觉这三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安子,想什么呢。”徐恺看见李安一个人在那里又在装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