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有些苦笑地说道:“山河,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村民造反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我们插手了吴家这桩婚事,那么以后村民的女儿要是不想嫁人,都跑到我们这里解决,那他们以后怎么给儿子攒彩礼。”

    陈山河有些愤恨地说“这对那些女孩子太残忍了,她们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哎,是啊,但是其实就是穷闹的,要是不穷,谁会愿意把亲生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呢。”李安也是感慨。

    李安知道不仅仅是现在,即使在过去二、三十年,很多偏远地区依旧是这样的情况。

    在农村主要的收入还是种地,种地就需要劳动力,而男人就是主要的劳动力。

    至于女儿在农村很多人的眼里那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旦女孩结婚后大部分都是跟随男方住在一起,对自家能有什么帮助,不如早点嫁人换彩礼回来。

    “李安,你的主意很多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总不能啥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子被家里人逼着嫁出去吧。”陈山河着急地问道。

    “嗯,肯定是不能让吴秀菊嫁人的,至于有什么办法还要好好想想。”李安摸着下巴说着。

    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两个黑脸的农家汉子走了进来,走在后面的是一副憨厚的长相的老实人,他就是吴有根。

    另一个男人就是吴有贵了,他今年三十岁出头,长着一双小眼睛,鹰钩鼻,看到王德福就喊道:“王底子,秀菊是不是在这里呢。”

    “秀菊在屋子里头呢。”王德福点点头。

    “那正好,我来带秀菊回去。”吴有贵说完就要走进屋子去。

    “别急,你还不能把人带走。”李安伸手挡住了吴有贵的去路。

    “李干部?”吴有贵这才注意到李安也在,脸色不快地说道:“你在这里搅合什么,闪开。”

    刘长珐听到吴有贵对李安出言不逊,脸色一沉厉声道:“有贵,你怎么和李乡长说话的。”

    吴有贵还是怕刘长珐的,脸色立刻露出讪笑的说道:“刘支书,我这不是担心我侄女嘛。”

    刘长珐对着吴有根和吴有田招招手说道:“秀菊在屋子里头好着呢,你不用操心,有些事情咱们到那边说道说道。”

    刘长珐说完指了指院子大榕树下的石桌方向。

    几个人在石凳坐下,刘长珐先是发了一圈烟,然后对着吴有根说道:

    “我说有根啊,你家姑娘我记得还没有十六吧,咋就这么着急找婆家了,不能在等等嘛。”

    吴有根就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中等身材,手脚粗短有力,头发有些稀疏,消瘦的脸庞布满了褶子,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头。。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汗衫,破旧的黑色裤子上还有一块补丁。

    吴有根有些内向,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吴有贵看起来一副精明的样子,他和吴有根长得七分相似,留着八字胡子,那双贼兮兮的小眼睛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吴有贵带着些许泼皮的样子,很大声地说道:“刘支书,我哥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老大要娶媳妇了,急着要彩礼钱。我好不容易给秀菊找了一户人家,给的钱还不少嘞。”

    李安听得内心一阵子恶心,这个吴有贵说得如此直白,简直就把秀菊当作了货物在贩卖。

    刘长珐不去管吴有贵,还是对着吴有根说道:“有贵,我记得你家老大今年才二十一吧,咱们政府规定的法定结婚年纪是男的二十二,女的二十,我看可以再等几年再结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