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个小型绿洲,黄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加快了脚步。
张北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整个人轻松无比。
毕竟复杂的科普部分这一路上都是黄越在做,他说的话少了对于淡水的消耗自然也少。
踏入绿洲的第一感觉就是凉爽,树木遮挡了阳光,再加上绿洲内的淡水蒸发,空气都带着些许凉意。
张北伸了个懒腰,目光放在了草地上一团灰色的大家伙身上。
小家伙感受到张北的注视,顿时扭过了头,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后飞快的扇动翅膀直接飞了过来。
看着落在了面前的这只大鸟,张北也开口介绍了起来。
“这家伙叫做白肩雕又名御雕大型猛禽之一。”
“成年体长大概在七十到八十五厘米。”
“是鹰科雕属白肩雕种的动物。”
“白肩雕在华夏是候鸟,在新疆为夏候鸟,在其他地区系冬候鸟和旅鸟。”
“通常来说它们都是单独活动,主要以啮齿类、野兔、雉鸡、石鸡等动物为主食。”
“而且白肩雕与其他寻猎的鹰科动物不同,它们是守株待兔型的。”
“每一个白肩雕都能像猫头鹰一样在一个地方蹲一整天,直到猎物到来才会突然扑出去。”
相比于之前出现的动物,这只白肩雕一经亮相就引起了整个直播间的兴奋。
如果说牛羊鹿这一类还想尝尝味道,但对于这种大型猛禽来说,只剩下了喜爱。
毕竟这群人虽然沙雕但对比一下自身实力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尤其是观看直播的许多人都是大学生,除了特定的群体外,大多数人的身体素质那真是一言难尽。
如果农村大鹅拼命,大概率是能和现在的大学生五五开的。
连大鹅都险些打不过的人,拿什么和这种大型猛禽比?
张北之前去救助站待过几天,亲眼见到来做社会实践的大学生被两只救助的羊驼按在地上吐口水。
最关键的那两只羊驼一个是瘸腿,还有一个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就这种战斗力,别说是大型猛禽了,就算是抓只兔子都得考虑能不能扛下回旋踢。
张北俯下身子将地上的白肩雕抱了起来,摸了摸它身上柔顺的羽毛。
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从背包中翻出来了真空包装的肉条放在了它的面前。
现在这个季节,荒漠带的白天温度能达到接近三十度。
张北整理的东西一大半都放在了真空包装内,不然最多一天全都要变质。
当然了,如果是在长白山地带,背包最少要轻一半。
想吃什么完全可以就地取材,也就是生火这方面麻烦了点。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爪子,这才一口口吃起了肉条。
如此懂事的一幕,让直播间内的老汉柠檬产生了销售奇迹。
唔,别塞进来:哭了,野生的动物都知道收起爪子,我家逆子就盯着我的手咬!
那里不行:它真的好聪明啊,我家那傻子喝水都能差点呛死!
满山猴腚我最红:啧,驴得水别看了,你学不会。
张北看着吃的开心的小家伙,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
动物们的心思单纯,只要你对它好,它是绝对能感受到的。
虽然总有一些三号楼这样的特例,但那也是被人类伤害过,不愿意再去相信人类的原因。
进食和被张北揉搓这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这只白肩雕估计今天还没吃过东西。
一口一块肉条,像极了加班了半晚上啃夜宵的打工人。
将张北拿出来的肉条全都消灭了干净,小家伙抖了抖被弄乱的羽毛,直接将身子埋在了怀里。
通常来说鸟类的体温都在四十度,但荒漠带的白天哪怕是白肩雕也会感觉炎热。
如果不是需要捕食,它又不是脑子带点大病非要在阳光下站一整天。
而人类的体温一般都维持在三十六左右,哪怕是天气炎热也不过三十七度。
这种温度对于白肩雕来说无异于啃了一口冰激凌一样舒爽。
看着怀里舒服的小家伙,张北也有些哭笑不得。
揉搓着它的羽毛,目光放在了拎着水壶走回来的黄越身上。
“找到水源了?”
“嗯,还发现了不少动物的脚印。”
张北点了点头,将背包递了过去。
“里面有牛肉和羊肉,灶台会生吧?”
听到张北的话,黄越顿时眯起了眼睛。
他现在十分确定,老板今天叫他来就是当苦力的!
“要什么灶台?”
“无烟灶,调料我背包里都有。”
张北看着黄越熟练的拿起折叠铲挖了起来,抱着小家伙安心享受。
员工么,招进来不就是干活的么!
基金会都是自己的,那员工不管干什么不都是给自己打工么!
显然黄越是没明白这个道理,铲子带起了尘土,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他可是一个分部的理事啊,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管理人员了。
结果现在愣是被老板带到了寥无人烟的地方挖坑。
明明很委屈,但偏偏又不能反抗。
先不提老板的身份,就单单看今天上午走了这么远愣是连汗都没流,就知道这比人的体力绝对远超常人。
自己这小身板真不一定能打过这么个畜生。
午餐在黄越的努力下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可以享用了。
张北将一个自热米饭递给了他,拿起了筷子就品尝了起来。
虽然比不上自己的手艺,但也能达到家常菜的水平了。
尤其是对于野外的条件来说,根本没必要奢求太多。
黄越看着愉快享用的张北,默默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被丢到一旁的白肩雕抱到了身边。
看着小家伙委屈的眼神,黄越本就幽怨的眼神更加深邃了起来。
“老板,你这么始乱终弃会被动物们嫌弃的。”
“不会,我天赋好!”
张北咬了一口牛肉,头都没抬直接开口。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五年多没摸到企鹅了。”
“要不我是老板呢?”
张北挑了挑眉头,直接将黄越后续所有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