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季三林先跟着去了公安局,一路上秦珍珠都在噼里啪啦说着,他脑子里记着李红娟的话了,没有张嘴跟她呛。
他现在就盼着季落过来,他今天是真没干坏事,骂人的话都没说,他相信省城的公安不会随便听信人,也不会随意给他盖帽子,越想着就越放松,一点都不怕的跟着公安走。
在公安局里等了约莫十分钟,季落他们匆匆赶来了,他们夫妻俩一踏进门,秦珍珠就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声音尖锐发颤:“你们怎么在这里?”
跟她的慌张害怕不同,季三林此刻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人也立即起身了,一开口就说:“季落,我今天真没干坏事,我没有耍流氓,我刚是在肉联厂门口突然见到她,我跟她连一句话都没说的。”
季落点了下头,淡淡看了眼秦珍珠,走到公安同志面前,“两位同志好,我叫季落,他是我爸季三林,南溪县人,他和家中亲戚是昨天到省城的,来我堂妹家拜年玩耍两天,他刚刚是和阿姨到肉联厂买菜。”
季三林和李红娟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对,买菜。”
季三林又追着说:“我们两个分开,红娟去买肉,我买鸡。我买完就提着鸡在门口等红娟,她应该也是来买菜的,她从我身边过的时候,那只鸡突然啄她手,她骂了我两句,还拿包砸我,我连句话都没跟她说上,她人就走了。”
季落将他的原话一字不落用普通话说给公安听,秦珍珠站在旁边听,声音尖锐:“不是这样的,是他对我妈耍流氓。”
“他对你妈耍流氓,怎么耍的?”季落反问她。
秦珍珠一噎,她其实根本没看到,只看到她妈拿包砸了这人,嘴里还骂了句什么。
见她不说话,季落又对季三林说着:“当时你的站姿动作,事情前后的经过时间,你在这里演示下。”
“哦,哦,好。”
季落看似平静的说话,但她身上的气势让季三林都害怕,连一句废话都不敢说,立即站好演示。
他嘴巴里说的话,公安听不懂,但他演示的动作看明白了。
秦珍珠也看明白了,但她坚持认定季三林耍了流氓,“公安同志,当时我隔得稍微远点,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不过我有看到他的眼神,他追着我妈看的眼神很恶心,要不是我突然出现,他肯定会对我妈耍流氓的。”
季三林当时确实有追着白雪梅看,被秦珍珠这么一点出来,他此时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一张脸胀得通红,都不敢看季落了。
季家人其他人也有些尴尬,不过都没有在这里指责说道他。
“季三林,她说的是真的吧?”公安同志又问。
季三林正尴尬得很,没有回答,不过季落帮他回答了:“公安同志,我虽然没在现场,不过我相信他追着对方看是真的。”
见她“反口”,秦珍珠愣了下,又尖声喊着:“公安同志,你看吧,她都这样说了,我可没有污蔑这个老流氓。”
“我是说了他追着对方看,可没有说他行为上耍了流氓。”
季落强调这一点,神色语气如常,继续跟公安说:“我认识她妈妈,省一医院妇产科白雪梅主任,我跟她妈长得很像,七八分像。我亲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我听我二伯母说过,说我妈跟那个白主任长得很像。我爸刚看到她,估计是想起了我亲妈,所以才追着她看的。”
见她把事圆了,李淑芬眸光闪烁了下,立即上前,用她很跛脚的普通话说着:“公安同志,我是她二伯母,我女儿生孩子的时候,我在医院见过白主任,是长得跟死去的弟妹很像。”
说完,又指着季落和秦珍珠,“公安同志,你们仔细看,她们两个也很像的,她们不是姐妹,就是巧合的像。我家老三刚刚突然见到白主任,估计是看花眼了,以为见到了死去近二十年的媳妇。”
见季三林愣着不说话,季胜利不着痕迹掐了下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
季三林脑子一激灵,连忙接话:“是啊,公安同志,刚刚那女的,长得跟我头一个媳妇很像,我刚本想跟她说句话的,可她转身就走了。”
这下轮到秦珍珠吃死苍蝇了,脸黑如墨,“你们撒谎骗人,你们是怕这个老流氓挨枪子,故意编故事的。”
季落听着冷笑了下,懒得跟她争辩,直接跟公安说着:“公安同志,既然她坚持我爸对她妈耍了流氓,这样吧,喊她妈过来一趟,两个当事人在这里面对面说清楚。”
“她妈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任务,肯定很看重名誉,这件事事关她的名声,她女儿又在这里为她打抱不平,公安局通知她肯定会来的。”
“如果她妈真的被骚扰欺负了,那就公事公办,我绝对不会为我爸求情,他做了错事自己承担。”
“如果她妈没被骚扰欺负,秦珍珠却故意诬陷人,抹黑我爸的名声,那我也会坚持到底,用法律手段维护他的权益和名声。”
白雪梅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这事确实该找她本人调查确认,所以公安找秦珍珠要了家里的电话,给秦家拨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秦东旭,等公安同志说了事情后,他脸黑如墨,立即去把刚到家的白雪梅喊了过来。
白雪梅刚到房里坐下,正在擦药,得知秦珍珠这个傻缺逮着季三林闹到了公安局,气得有去厨房掏菜刀的冲动了。
她被秦珍珠这个蠢货气得不轻,她一点都不想跟季三林有任何牵扯,现在很怕他找到家里来破坏她的生活,可偏偏她生养的蠢货却在背后拖后腿。
她心情本就很差,平时脾气还算温和的她这下彻底爆炸了,气得在电话里大骂:“秦珍珠,你脑子有病啊,你能不能别闲得没事找事啊?我刚是被那人的鸡啄伤了手,急着回来上药了,没你说的那些破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