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外婆每个月都给我寄一半工资,你舅舅结婚前赚的工资,也大部分给了我,他们还把荣蓉接过去照顾,从没要过我们半分生活费。”
“你姨妈也对我掏心掏肺的好,我那些年身体不好,药不能停,她陪着我看医生,花钱给我买药,带着我到处看名医,陪着我四处散心。”
阮丹琼说着就流泪了,眼泪哗啦啦的流,“这些年若不是你爷奶和外公他们鼎力支持帮忙,我们家...”
“妈,别哭了,以后我们会加倍的孝敬长辈,好好回报他们的。”任荣晏揽着她安抚。
季落取出帕子,给婆婆擦拭眼泪,说着:“妈,我们回沙城要经过南城,回头您把舅舅家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去南城看望长辈。”
“落落,我们去羊城也要经过南城,我们一起去。”
“我也两三年没去看望你外公外婆了,这回我们全家整整齐齐过去探望,他们见到你们肯定会很开心的。”
“你姨妈他们在桂城,等将来有机会,我再陪你们去。”
阮丹琼是傍晚六点半给父母打的电话,当时二老已经到家了,在电话里得知外孙找到了,两人在那头好久都没说话,反应过来后,再三不停的与她确认,确定真的找到了后,两位老人家喜得都落泪了。
任荣晏也在电话里与外公外婆说了话,聊了近十分钟,后来阮家儿子儿媳回来后,他们又通了个电话,约好了在南城见面的时间。
晚上七点钟,许家一家三口前来拜访了,许光磊还提了不少礼物来。
“来得正好,正要开饭了。”
任钦给他们开的门,还笑着拍了下许光磊,“光磊小子,好多年不见了,有你老爸的风范了。”
“钦叔。”
许光磊向他行了个军礼,大步跟着进屋,关心问着:“钦叔,任爷爷身体还好吗?”
“荣晏回来了,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精神好了很多,胃口也好了,吃得下东西了。”任钦笑着说。
“那就好,只要吃得下东西,那就能长命百岁的。”许母说着。
任老爷子已坐到了桌前,见他们提了很多东西来,说着:“人来就行,东西都提回去。”
“任爷爷!”
许光磊军姿站定,向他行了个严肃的军礼。
任老爷子回了个礼,笑着说:“光磊小子,怎么没把未婚妻带来?”
“明天带她来向您祝寿。”许光磊笑着回答。
“好,我等着。”
任老爷子笑着招呼他们一家三口落座,吩咐儿子:“老大,去屋里将茅台拿出来,你们兄弟三个陪德光父子喝几杯。”
任家的孙辈挺多的,许家父母和许光磊都只认识任钦家的孩子,这下看到跟任荣晏长得一模一样的任荣杰,他们三人都很是感慨。
他们两家都是军人出身,性格脾气差不多,一个个都是大嗓门,家里也不讲究各种规矩,一开席就热聊了起来。
任荣晏平时不喝酒,今天找到了父母亲人也高兴,向长辈敬了好几杯酒,也陪兄弟姐妹们喝了两杯。
吃完饭后,男人们转战厅,继续聊部队里的事,季落插不进嘴,没过去跟他们说话,跟婆婆伯母婶婶们在一旁包饺子。
明日在家里摆寿宴,预计会有十来桌,她们今晚上得把菜准备起来。
“嫂子,你的饺子包得好好看啊。”
任荣蓉也在旁边帮忙,但她包的饺子远不如季落的漂亮。
“落落包的确实不错。”
顾晚荣在旁边擀面皮,见她包得又快又好,笑问:“落落,你在南方长大的,我听说南方人不吃饺子,你怎么会包饺子的?”
“伯母,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食堂里的大师傅是北方人,他会做面食,也经常包饺子,我多看了几次就会了。”
“我跟彦哥结婚后,我们当时在县城租房子住,整天闲着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我就尝试着做包子馒头等卖。”
“南方小县城很少有人会做面食,我们的面食生意特别的好,一天卖上千个包子花卷等,我们也偶尔在家里包饺子做汤圆吃,慢慢的就练出来了。”
顾晚荣笑着道:“原来如此,你这包的不比京都国营商店里的大师傅差呢。”
“嫂子,你胆子很大呢,政策才刚刚松动,你就敢去干个体户了。”任荣蓉有点佩服她。
“我是小时候穷怕了,兜里没钱很没安全感。”
“当时你二哥腿伤得很重,每天都要用药,总是靠着光磊他们资助也不是个事。”
“我在季家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从没吃过一顿饱饭,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当时脑袋被打伤,也需吃药调理,家里开销挺大的。”
“你二哥有些积蓄,但日常开销挺大的,两个人又都没工作经济来源,我们也没田地可种,吃根葱都要花钱买,长期下去迟早要吃空家底。”
“我当时有看别人摆摊,也没见革会的人去抓,正好你二哥的发小也经常卖菜,他说可以摆摊了,所以跟他合计了下,一起做面食生意了。”
顾晚荣有些感慨:“落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和荣晏都是吃过苦的孩子,你们的心性比同龄人要沉稳,脑子也都聪明,更幸福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幸福的日子,从跟彦哥结婚开始。很幸福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了。”
任家是个重视亲情的家庭,尽管他们夫妻俩是刚进入这个家庭,可他们已感受到了任家浓烈的亲情氛围,还有大家对他们夫妻的疼爱。
娘家亲情缘薄,但公婆家亲情浓厚温暖,季落对未来的日子很期待。
“你这孩子,说话真暖心。”
顾晚荣也挺喜欢她,有些感叹:“你这么好的孩子,你爸妈却对你那么不好,两个都不要你,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他们后不后悔都不重要。”季落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