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你怎么在这?”
岑汐很意外,能在这里看见唐非阳。
唐非阳看了眼她手里的行李箱,“我在附近看一朋友,大晚上的你去哪啊?”
岑汐不想跟他说太多,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家里停电了,我室友又正好出差了,我晚上怕黑,不开灯睡不着,所以想去酒店凑合一下。”
唐非阳开门下车,“行,明天我帮你找人过来修。”
他从岑汐手里把行李箱和包拿过来,“你先上车,我送你去酒店。”
确实太晚了,所以岑汐没拒绝他的好意,不过等他上车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
“明天不用了,我刚才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钥匙锁屋里了,本来想让室友把钥匙寄回来的,但她也就出差两天,所以我先住酒店,等她回来再说。”
唐非阳哦了一声,启动车子,“你酒店找好了吗?”
岑汐记得去公司的路上有一个,报了地址。
车上可以充电,到了酒店门口,手机也充了58%,岑汐准备下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沈小娅打来的。
“岑汐,你真去出差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你是不是听到李钊的话了?你知道他那嘴一直很臭,你别往心里去,我没说撵你......”
“小娅。”
岑汐打断她,慢慢问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李钊并不适合你,如果我劝你分手,你会吗?”
沈小娅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嗓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很多毛病,可我真的很喜欢他,岑汐,对不起。”
“所以你要跟他住一起吗?”
“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我跟他住,也是我搬出去,房子留给你,房租交到下个月了,搬出去之前我肯定给你找个非常好相处的室友。”
岑汐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知道再劝无用,就笑道:
“没关系的,我今天还听一同事要找人合租,房子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明天我问问情况,如果合适我就跟她一起,房间里的东西等我回来再收可以吗?”
唐非阳也不是故意偷听的,他把行李箱和包从后备箱拿出来,见岑汐还没下车,就想过来叫她。
驾驶座的车窗是摇下来的,他准备从驾驶座这边喊她一声,结果刚走近,就听到‘合租’、‘房子’。
岑汐打完电话下车,见唐非阳站在另一边沉思,喊了一声唐总。
唐非阳回神,走过去把行李递给她,“你......”
本来想问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唐非阳就改口了,“你赶紧进去吧,明早起得来吗?需要帮你请假吗?”
岑汐摇头,“不用,我熬夜熬习惯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唐非阳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回车里,把车往前开一点,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曜哥,我上次说请假,你批不批?”
秦时曜刚从书房回到卧室,解着衬衫的扣子冷声道:
“这么晚打电话就为这个?请假?你今年的年休假也没了,过年你留下值班。”
说完就要挂电话,唐非阳立刻道:“我刚刚把岑汐送到酒店!”
秦时曜指尖一顿,“酒店?”
唐非阳听他声音变了,开始得寸进尺,“那你给我放假,我告诉你一件事,可以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快抱得美人归。”
秦时曜冷声警告,“如果你的消息没有这个价值,你会死得很惨。”
“肯定有,岑汐好像跟她室友有些矛盾,今晚住酒店,她要另外找房子。”
“找房子?”
“是啊,哥,别说我不帮你啊,你那几百平的房子你自己住着不嫌大吗?这时候你还不腾出来一间给岑汐?啧,孤男寡女,干差烈火,阴阳交合,多子多孙……”
………
岑汐办理好入住,去了房间,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微微失神。
今晚这事,不难过,也难过。
不被人选择,她不是第一次经历。
譬如岑止荷,岑止荷的男人要把她送走,岑止荷最初不愿意,也许,那时候岑止荷对她还有一点点的母爱吧,不过并不多,因为岑止荷和那男人商量一夜后,第二天就把她送霍家去了,下车时候的行李箱还是她自己拎着的。
譬如霍荣华,朱清雪和霍文菲演了一出好戏,逼着霍荣华把她赶出去,霍荣华最初也犹豫了,因为他要面子,对外他一直是慈父的形象,但那天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谈了什么,霍荣华出来就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拿着棍把她暴打一顿,快打死的时候,扔出去了。
譬如周闲,为了霍文菲,随随便便就舍弃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即便,不是爱情,即便她退一步想要亲情,他也舍弃了她。
譬如沈小娅,刚才她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开始是有那么一个短暂的念头,希望沈小娅能为了她,把李钊赶走。
她其实,只是想被人选择一次,到底是她奢望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屋里实在憋闷,岑汐就穿了外套出门,去附近的超市逛一圈,买了几瓶水几罐啤酒。
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回来的路上,碰到两个酒鬼拦路调戏。
“让开。”
她脸上不耐烦,心里却很愉悦,正窝着火,就送上门两个大冤种让她撒气,能不高兴吗?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琢磨着得用多久能解决,两个大男人也肆意贪婪的打量着她,短暂的拉锯战后,岑汐随手把袋子扔到地上。
“不走是吗?”
她拿下手腕间的皮筋,利落的把长发扎起来,精致的下颚抬起,笑容懒散。
见她无惧,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大笑,笑她的一本正经,笑她的不识时务,笑她的自不量力。
“小妹妹,你就让哥哥亲一口,摸一摸,咱们都快活快活......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被打懵后,不可置信的瞪着岑汐,明显没想到这瘦弱娇嫩的小姑娘竟敢动手,回过神,骂了句脏话就朝岑汐扑过去。
岑汐右腿往后迈开一步,撸起袖子,双手握拳,眼底是浓郁的兴奋。
在男人冲过来时,她陡然一个极为干净利落的回旋踢,把本来就站不稳的大男人直接踢飞。
哐当一声,伴随着男人落地的惨叫,另一个酒鬼骂骂咧咧的朝岑汐挥起拳头,这个比地上的能打,醉的也比那个轻,跟岑汐过了好几招。
岑汐的一身功夫都是跟周闲学的,周闲教的都是很实用很保命的,算不得正经的打法,偷袭居多,反正是不论招式多阴险,能赢就行。
所以岑汐并未与男人多纠缠,见招拆招躲开他的攻势,骤然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下身,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夜空,她嫌吵,没给人喘息的机会,抓着那男人的头发,膝盖狠狠的撞向他的下巴。
“唔!”
男人猝不及防被磕到牙,自己把自己舌头都咬破了,血都流出来,疼的已经发不出声音。
岑汐刚放了手,他就倒在地上直打滚,一手护着下身,一手摸着下巴,惨白的脸上大汗淋漓。
岑汐拍拍手,然后走向另外一个。
第一个被踹倒的男人本来想起身帮忙的,后来见岑汐这么能打,就只在旁边看了,见岑汐朝他走过来,面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护住了下身。
“你......你别过来!”
突然想到什么,他忙指着马路斜对面道:
“是那车里的人给钱让我们调戏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
岑汐顺着他的手指回头看去,除了路上过往的车辆,看半天也没发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收回目光,抬腿就在男人身上狠狠踹一脚。
“你当我是傻子吗?还给钱调戏?钱呢?给了多少?拿出来我看看,要不我帮你们报个警,让警察帮你们证明清白?”
男人也纳闷,明明刚才那辆车还在,怎么这会就不见了?
报警?他们确确实实调戏了,傻子才报警。
岑汐瞧着男人一副有苦难言的哀怨模样不像说谎,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微蹙了下眉,收回目光,从地上捡起袋子,因为打了一架心情舒畅不少,所以临走时好心提醒一句。
“地上打滚的那个,你现在把他送去医院,还不晚,这附近就有个医院,半小时足够了,要是迟了,就是你害他断子绝孙,怪不了我。”
男人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气的想骂娘,明明是你踹的,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
骂骂咧咧的把同伴扶起来,就要打个车去医院,耳边就响起两道喇叭声,回头看去,可不就是罪魁祸首!
砰的一声把同伴放下,男人气势汹汹的上前理论,副驾驶的车窗已经摇下来了,他指着位子上的男人破口大骂。
“你他妈怎么不提前说那丫头这么能打?缺不缺德!你......”
“你刚才,是不是摸了她的脸?谁准你摸了?哪只手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