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打开传承入口?这绝不可能!”
修为被毁,就连自己冥思苦想都不可开的传承入口都被轻易洞开,蒋剑生不可思议的咆哮道。
他向来是天之骄子,眼里容不得半颗沙子,但自从秦空到来后却是接连受挫,即便是使用偷袭等招数仍旧未能获胜,这不禁让他生出浓浓的挫败感。
抛去天之骄子的外衣,他不过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心胸狭窄的卑鄙小人罢了!
此刻,眼见秦空踏入洞中,蒋剑生根本无力阻止,只得在心中诅咒,恨不得秦空在传承之际走火入魔,最后自损当场!
反观秦空,他一击破去蒋剑生丹田,却是不再理会这卑鄙之人,跨步走入到传承洞内。
洞中别有一番洞天,与山峰的荒凉不同,洞内长满奇花异草,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洞中央有一瑶池,瑶池之上黑白之水灌注其中,隐隐成太极之象。
轰隆隆——
秦空踏入的一瞬,瑶池中央轰鸣作响,一个石座悍然升腾,不过短短片刻之余,已是彻底升到了瑶池中央。
石座之上有一蒲团,蒲团之前有一雕像,一盘膝而坐的黑铠白猿雕像。
黑铠白猿栩栩如生,其双眼一黑一白仿佛正从石座上凝视而下,看向瑶池外的秦空。
“那黑白双眸,便是传承。”
看着黑铠白猿,秦空福至心灵,忽有所感。
下一刻,他收起双剑,脚下一踏当即踏水而行,落在那瑶池石座蒲团之上,盘膝坐好。
“门徒,你能得吾往生剑,洞开吾之洞门,证明你已初步领悟生死相融之道,吾现今便予你传承,让你知晓吾往生剑法的真正奥妙所在。”
才坐下蒲团,那曾在深渊听闻的冰冷无情声音再起。
言罢,黑铠白猿双眼大亮,其上气势汹汹,黑白之光瞬间射入秦空双眸。
那一刹那,秦空只觉天旋地转,待得他回过神来,竟已处于一处漆黑无光的空间中。
他知道,这并非现实,而是如同梦境般的幻境,传承幻境!
“喝!”
幻境内,忽有一声大喝,一只黑铠白猿凭空出现。
与之前的雕像不同,这是一只真实存在的黑铠白猿,而且相较于第二层仅有原始杀戮意志的黑铠白猿不同,眼前出现的这一只黑铠白猿,眼中充斥着智慧。
与此说是白猿,他倒更像是饱经风霜,阅历惊人的强者!
仅是一眼,秦空便已确定,眼前这只黑铠白猿正是此处虚域的创造者,同时也是往生剑法的创始人!
伴随着黑铠白猿一声怒喝,他手中凭空多出一剑,此剑正是往生剑。
手起剑落,似携带着开天辟地之威。
下一瞬,整片漆黑天地为之裂开,清气上升浊气下沉,不过在短暂之间,已化作一方天地。
“开天辟地?”
秦空惊诧,然而黑铠白猿动作仍未停止。
在天地初成之时,黑铠白猿手中往生剑牵引,那滚滚清气顿如银河落九天,在宝剑牵引中从空落下,最终落于那浊气凝聚的黑地之上,化作接连天地的巨柱!
“山成。”
忽的,黑铠白猿再呼,持剑之手一抖,顿化剑影重重落在那巨柱之上。
这重重剑影便如同雕工手中的刻刀,竟让巨柱不断崩裂开来,这一过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待得重重剑影消散,巨柱俨然化作一座险峻山峰。
山峰完成之时,黑铠白猿大手一挥,清气落下化作两道云雾白环将山峰一分为三,在山脚处荒凉一片,隐有白猿时隐时现。
山腰中,无数树木凭空而生,暗合迷阵之道,其森林之中黑铠白猿自由穿梭。
在那山巅之上,只听轰隆作响,一个山洞入口凭空而生,取空中清气黑地浊气各一缕,化作一片黑白瑶池,封印于山洞之中。
看到这一幕,秦空更惊:“这……这是往生虚域的构建过程!?”
在他眼中,这升腾的清气与下沉的浊气,正是世间本源之生机与死气。
至于山峰的雕刻过程,无异于是黑铠白猿以生机悟出剑法的一套演练经过,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返璞归真!
然而,山峰虽成,地下浊气却仍旧滚滚,仿佛桀骜不驯之狂徒,欲要冲天而起,将清气吞并入内,同化为滚滚浊气。
黑铠白猿怒目一瞪,体内生机霎时收敛,那黑铠反倒是光芒大盛,滚滚死气从黑铠中汹涌而出,涌入到他手中往生剑内。
登时,往生剑黑纹光华涌动,似欲要越剑而出!
“斩!”
黑铠白猿怒斥,一刀向着黑地浊气斩去。
他雕刻山峰之时,所演练生机剑法连绵不绝如涛似浪,可在面对黑地之际,却是杀机凛然,一出手便是绝杀,毫无拖泥带水,一剑倾力而为!
轰隆隆隆——!!
只听得轰鸣巨响,仅仅一剑,偌大黑地顿时龟裂开来,化作万丈深渊,在那深渊之内浊气翻滚,化作一只只面目狰狞黑猿,竟仍欲要冲上山峰与白猿拼个你死我活。
不仅如此,山脚处也有白猿为之惊动从中冲出,欲要入那深渊剿灭黑猿。
“不识好歹。”
冰冷无情的声音再起,下一瞬黑铠白猿竟冲到那山脚之下,深渊之上如战神凌空而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也是在此时,他再度演练一套剑法,此剑法有生机之连绵不绝,也有死气之霸道无匹!
不论是山峰白猿亦或是深渊黑猿,落在这套剑法攻击范围内,瞬间便会被击溃重新化作最原始的清气与浊气。
可清浊未散,而是沿着剑法舞动相互融合,逐渐化作一道灰白之光。
看着这道灰白之光,秦空似有顿悟,惊呼道:“本源,混沌之力!”
伴随着这一声惊呼,他盘膝而坐,如同入神般盯着那舞剑演练的黑铠白猿。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猿再不敢落黑猿再不敢上,而山脚之下与深渊之上的交汇处,俨然生成了一道深灰色的漩涡。
黑铠白猿从漩涡中踏步而出,似是满意一笑,随即双手一分。
两道残影自体内掠出,一道融入到山巅洞中,化作传承雕像,一道落在深渊尽头,化作八角祭坛,而后他手中剑落下,落入祭坛之中,镇压深渊八方!
做完这一切,黑铠白猿忽然转头,似是能看到那盘膝而坐的秦空,用冰冷无情的语气问询道:“你,可曾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