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龙志的询问,秦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龙参谋,不知道我之前让雷莽转交给你的画,你可还喜欢?”
“画?”
龙志一愣,随即笑道:“是一幅不错的话,悬浮于空的宝塔,也便是说无根。无根之下,仍能建立宝塔,可见实力不凡。此画,极妙!”
雷莽听了,心中不禁嘀咕,他之前看过秦空的画,也未曾见有多出众啊,怎么到了参谋口中,却成了极妙?
而且,就他所知,参谋似乎并未曾有收藏画作的喜好。
但在他困惑之际,两人仿佛真的忘了正事,谈起了画画之事。
片刻后,秦空笑道:“既然龙参谋喜好画作,我不妨再画一副心中之画,送予参谋,不知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雷莽,备纸笔。”龙志似兴致大发,立即吩咐道。
雷莽一见,低喃道:“还真就画起来了?”
虽如此说,参谋之命不能违,他很快便在书桌上拿好纸笔,递给了秦空。
秦空接过,似未曾经过考虑,奋笔而画。
不过一分钟有余,在那纸张上已有一画成型,只是这画粗糙,如孩童学画,根本称不上画作,即便是雷莽这等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
但奇特的是,龙志竟拿起此画,认真看了起来。
这让得雷莽暗惊,同时仔细观察。
画中是一大片森林,森林之内有大鸟盘旋,在那大鸟之上有着大片空白,可秦空却未曾将大鸟画在空白之上,而是画于森林之中,如同大鸟被困于森林。
看到这话,雷莽眉头一挑,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这时,龙志点评道:“此画不错,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大鸟本应翱翔于九天之上,为何先生却把它画在这丛林之中?是否,有些太过小看这大鸟展翅之能?”
“并非我小看这大鸟,只是这森林乃是迁移而来,早已根深蒂固,即便在异国他乡,同样生长茂盛,仅凭这大鸟,恐怕尚未飞出这茂密丛林,便已迷失其中。”秦空摇头道。
这话一出,龙志双眼微眯,笑问道:“那以先生高见,这大鸟该如何破局?”
听着两人对话,雷莽大骇,心中猜测化作确定!
两人哪是在聊画,根本便是以画为介,意有所指,聊那龙志口中的要事!
只是他,直到如今才想明白!
“这被困于森的大鸟,应是指的鹏城官方,那这困住大鸟的茂密森林,莫非是……”
雷莽心中电转,联想到秦空之前话语,心中震惊:“鹏城——林家!这秦先生,所要寻求帮助之事,莫非竞和鹏城林家有关!?”
正自他震惊之际,秦空已给出了答案:“森林发展太过迅猛,单凭大鸟本身自然无法脱困,但若有外力相助,为大鸟伐木开路,要一飞冲天翱翔于九天,从此真正成为这方天地的主人,也非不可能!”
话音落,他拿起手中笔,猛然在纸张中划过一横!
这一横如天剑横斩过所有树木,即便仅仅是一划,却已让整幅画平添几分煞气!
在那煞气之上,龙志竟生出一种错觉,那一横之上的大鸟,似展翅高飞!
龙志双眼微眯,沉声问:“你这一划,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那宝塔的意思?”
“坐在这的,是我。”秦空一笑,答非所问。
龙志听后,双眼中似有精光闪烁不断,仿佛在思虑着什么。
他的右手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击着,传出‘哒哒’的声音,雷莽看后双瞳微缩,这是参谋每次做重大决定之前的一个小习惯!
果不其然,下一刻,龙志开口道:“此画不错,先生能送此画给龙某,龙某日后定会还以先生一个大礼。”
“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秦空点头,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算是谈成了。
龙志笑了笑,说道:“投桃报李罢了,只不过这之后,希望还有机会能见到先生作画。”
“会有机会的。”
“如此甚好,雷莽,你替我送送先生。”
龙志说着,雷莽恭敬应诺一声,便已带着秦空离开。
过了十多分钟后,雷莽去而复返,恭敬道:“参谋,秦先生已经送走了。”
“你回来,是想要问关于鹏城林家之事吧?”龙志忽的说道。
雷莽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拱手道:“小的不敢逾越!”
“无妨,你所担忧的无非是那鹏城林家之后的东北林家罢了,但有一件事你别忘了,不论是东北林家亦或是鹏城林家,它都建在国家的土地上!”
龙志说着,眼中寒芒闪烁:“鹏程林家这些年越来越不安分,也越来越不把官方看在眼里了,那林家林阳的野心太大,也是时候该让他收敛收敛了。”
“参谋,您这是要借秦先生之手,代为教训林阳?只是我有一个不解,凭借他一人真能与鹏城林家抗衡吗?”
见龙志解释,雷莽终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您之所以相信他,是否与那张宝塔图有关?”
龙志笑了,将那张宝塔图推到了雷莽面前,解释道:“你始终在鹏城,对于其他市的事情不甚清楚,但总应听过一人吧?那人从燕京来,于羊城称王。”
这话一出,雷莽心中一震,心中已有猜测!
“这幅画是当初他离开燕京时,他父亲给他所画,希望他能在无根的情况下,于异地建立起万丈宝塔,而他做到了。”龙志淡然道。
听到这话,雷莽心中猜测彻底落实,低声惊呼道:“秦王!”
昔日燕京秦家弃子,如今羊城秦王——秦朗!
“你既已解惑,便回去吧,龙区那边的事莫要耽搁了,另外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龙志说着,已下了逐令。
雷莽听后不敢违背,躬身应诺一声,倒退离开。
在他离开后,龙志看着云端宝塔图,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这一张云端宝塔图代表着秦王·秦朗,当初也正是看了这幅画后,他才答应与秦空见上一面。
在他之前看来,秦空应是秦王的一枚棋子。
但真当两人相遇后,龙志却发现,秦空是一个枭雄,一个不亚于秦王的枭雄!
如此枭雄,绝不可能屈居于人下!
而且,他尤还记得秦空当时的回答:“坐在这的,是我。”
“他说的是自己,而非秦王。”
龙志双眼微眯,眼中闪过惊疑:“秦空、秦空……你,是否我所猜测之人!?”